济元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但是他向来是一个孝顺重礼之人,只能紧闭嘴巴不再开口说话。
苏映雪猜测他们恐怕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听完了苏老夫人所求之事,苏映雪面无表情,只有沉默以对。
一个月前,苏济元偶然进入了苏正阳的书房,发现了苏正阳和安平王密谋造反的书信,苏济元大感震惊,却不敢声张,只将此事告诉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听完此事也是大为气愤,当晚就与苏正阳对峙,劝诫他收手,谁料苏正阳表面上答应,转身就把苏老夫人和苏济元软禁起来。
把苏老夫人气得旧疾复发,足足半个多月没有下不了床,然而饶是如此,苏正阳没有放她出门,还替苏济元请了病假,威胁他若是将消息透露出去,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下手无情。
可惜苏济元哪敢将这个事情告诉别人,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旦败露,是要诛九族的啊
直到今日,安平王谋反之事在大街小巷流传,一时之间太师府里的人也是人心惶惶,苏正阳又不在府中,苏老夫人这才跟苏济元才逃出府。
两个人思前想后,如今只有苏映雪能救苏府上下了,一来沈沛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而且他的身份不简单,如同坊间茶楼传言,他是肃王流落在外的儿子,与安平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二来苏映雪就算与太师府关系不好,但是她始终是苏家骨肉,一旦太师府被抄家问罪,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呵呵,怕是要叫老夫人失望了,映雪不过是弱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皇上赦免这诛九族的大罪,我看您还是进宫去求德妃娘娘比较好。”
苏映雪说得是实话,如今相府都已经自顾不暇,而且现在皇宫里是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哪里顾得上作死的苏正阳和苏秋露。
“映雪,不,相爷夫人,老身求求你,救救苏家”苏老夫人慌了神,老泪纵横,苦苦哀求道。
“来人,送客”
苏济元几步上前,指着苏映雪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孔儒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映雪,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深明大义、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却是如此明哲保身,卑鄙自私的小人,我苏济元看错你了。”
“大胆”相府下人呵斥道。
闲雨身形一转,对着苏济元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苏济元被一个丫鬟扇了耳光,神情更加阴晦难测,气得快吐血了,偏偏他是个正派清流,刚刚骂的那两句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胸中藏书万册,却没有什么能骂人的言论,只好仰着头,怒气汹汹瞪着苏映雪。
苏映雪啪啪鼓起掌来“好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大人,我且问你,叛乱谋反的人是谁”
“将老夫人囚禁的人是谁”
“断送苏府子弟前途,将苏府推上悬崖末路的人,又是谁”
话音一句比一句重,苏济元脸色由白转青,又从青转黑。
“孔夫子还说过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你不去骂苏正阳这个罪魁祸首,到我相府来说什么大道理,你若是想救太师府,就应该陈书上奏,大义灭亲”
一时之间,大厅内寂静无声,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苏济元神色变了几变,最终眸中闪过愧疚之色,冲着苏映雪拱了拱手“方才情急之下一时失言,是济元的不是,济元给相爷夫人告罪。”
“告辞。”苏济元扶着苏老夫人,朝门外走去。
“等等”苏映雪突然开口。
天方拂晓,一辆马车从太师府的门口出发,慢慢驶向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