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缘何遇上这么一个没羞没臊的下流胚子?连她也跟着胡闹起来。
木奕珩牵住她手,这才瞧见她掌心给树皮磨破的伤。
他眼一黯,暗恼自己孟浪。
牵起她手在伤处吹了吹,心疼不已地道:“下回疼了要告诉我。”
林云暖委屈不已,伸手推他一把,“还没告诉你?说了一百遍,你只不听。”
木奕珩“嘿嘿”一笑,“我哪知道你是手疼,我以为你喊那儿疼……”
林云暖才缓些的脸色,这下又红回去了。她恨得咬牙切齿,手上用劲,在他腰上死掐。
木奕珩呲牙咧嘴,嚷嚷道:“哎哎,有人瞧咱们呢。给你男人留点面子。”
林云暖一抬眼,看见不远处的帷帐撤了,众人皆坐在一处,或倚在垫子上,或靠在树下,或两夫妻坐在一张几前。
她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必是钗松鬓散,裙子上皱得看不得。
木奕珩也无心叫她出丑,拍拍她脸蛋,“你去歇着,等我,待会儿我过去陪你说话,晚上吃饭再出来。”
林云暖从善如流,扭头就跑。听见身后的起哄声,“哎哎哎,嫂子怎么走了?”
木奕珩笑着上前,“在林子里逛一下午,走累了,我叫她去歇歇。”
说这话时嘴角上扬,掩不住地一抹得意。明眼人一瞧就知怎么回事,瞥一眼那个已经逃窜得瞧不清的背影,暗叹这木奕珩真是胆大妄为。自家婆娘,天天守在身边,至于这样忍不住?是稀罕成什么样,喜欢成什么样?
大都数一数二的浪荡公子哥儿木九,当真就死心塌地拴在这妇人一人身上?
座中唯有一人脸色阴沉,举杯饮了酒。
他身侧的钱氏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朝他摇摇头。
林熠哲无奈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
钱氏就告罪,说要回去歇着。
她快走几步,从小道上山。百十道阶梯,上去就是一片庭院。
门扉是山石铸成的,写着“清幽幻境”几个大字,再往里去,细细长长的甬道,两侧尽是花树,在头顶交织成一片弧形的花海,走在里面,如进了仙境。
钱氏问过服侍的婢子,说林云暖往“安园”沐浴去了。
泉水淙淙,从墙壁上的石兽口中流溢出来,林云暖解了衣带,把自己埋在水里。
舒服得不想动。
伏在边沿上面,伸手拿水来喝。
她听见脚步声,难免有点紧张。
木奕珩适才叫她“等着”,不会这么快就跟过来了?众目睽睽瞧见他们一前一后跑回住处,该怎么想他们?
钱氏喊她的名字。
林云暖松口气,用浴巾把自己裹住,披了外衣走出水中。
钱氏立在一丛芭蕉下,上下打量出浴的妇人。
粉面含春,莹若白玉。头发湿了一缕,垂在胸前,伏起的胸线令人难以忽视。
细腰不赢一握,两足小小的,随意踩在绣鞋上头。
平素的林云暖端持清冷,待人总有点疏离味道。
不是个爱笑爱说话的人,不熟悉的,会觉得她不好相处。
可这样的清冷性子和勾魂摄魄的韵致一重叠,就生生多了几丝妩媚妖娆。
不怪木奕珩迷她至此。
同是妇人,钱氏也难免赞一句“尤物”。平素不显山不露水,解了衣裳,卸去浓妆,便是如此惑人模样,谁会不爱?
况木奕珩是那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