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林云暖喊住她。
都是女人,哪有不心软的?她都说得这样可怜了,不追随木爷,她也无处可去,难不成这位木夫人就当真忍心看她出去乞讨,或被拐卖?
木九爷那样丰神俊朗的男人,会娶一个如此狠毒心肠的妻子?
每踏出一步,都在拿性命前程去拼。
赌自己的未来,也赌人心。
如她所愿。
林云暖道:“站住!”
寒娘的两腿一软,回过身来,就瘫在地上。
她感激地长唤一声:“夫人!”
林云暖指着那件袍子,语调没什么起伏,脸色却绝不好看。
“你要走,将这件衣裳带着一起走,我不管你留着它也好,扔了它也罢,九爷当日不要的了,今天便不可能收回。”
这件衣裳如此,人也如此。
她站起身,不顾寒娘有多么的震惊,有多么的绝望,扶着侍婢的手,吩咐道:“这里虽然不是府里,众多爷和奶奶如今在里头住着,也要有规矩,莫随随便便给人闯了来,扰了客便不好了……”
她一路吩咐,一路朝外走。
寒娘咬着牙,不敢相信,她历经千险寻到这里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云暖转出厅堂,在院当中的银杏树下歇了好一会儿。
她心里堵得难受。
当日金莹的事,她赌木九清白。如今这件事,她一样赌木九清白。
可这样无端惹上来的风流债,何时是尽头?
她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也熬不住隔三差五上演一回虐桃花。
遑论她并不是一个真正内心强大的人。
她自卑、敏感,胆怯,对感情不信任,对自己没信心。
看到那件袍子被一个女人拿到她面前时,她的端庄仪态几乎绷不住。
恰这时,木奕珩得信从廊下来。
远远隔着一丛花树,夫妻二人眸光交汇。
木奕珩朝她伸出手,刀刻般的五官柔和下来,眼里有藏不住的温柔宠溺。
林云暖阵阵心酸。
他若是,也用这样的目光瞧过别人……
嫉妒快让她疯掉了。
手臂被木奕珩伸手挽住,埋头在他胸前,酸涩道:“适才有你的野桃花找上门来,给我撵出去了。你这样急巴巴地赶来,可是牵挂人家得紧?”
木奕珩微微一笑:“什么野桃花,什么人?我根本不记得了。”
“你的袍子都脱给人家了……难怪之前我问你你不肯说。”
木奕珩抬起她下巴,揪了下她的鼻子,“有什么好说的?我真不记得了。从没放在心上过的,自然也没有提及的必要。你既处理好了,咱们一同用早饭去。”
木奕珩扣着她纤腰,一同往里走。
几乎才刚在厅里落座,侍婢就奔了来。
“不好了,九奶奶!适才那位容姑娘在咱们院前撞了门柱子!”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朝林云暖看来。
什么容姑娘,谁撞了柱子?为何是回话给林云暖?
林云暖手中筷子只是稍稍一顿,她看也没看木奕珩,伸筷夹了一条菜心,淡淡道:“哦,人怎样了?”
不等侍婢回答,抬眼瞥向木奕珩,“九爷,人是奔着您来的,您何不去看看?”
木奕珩苦笑,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那寒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