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么?
张勇眸色一痛:“千真万确,公子爷,耽搁不得了!”
张勇是他亲信,不会在这等事上胡来。木奕珩脚步不稳,当即就冲下阶去。
走了两步,转回头来:“张勇,你在此守着她!我自己去。万勿离开半步,护她周全!”
情况危急,带不得她了。
木奕珩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赤红了双眼,大汗淋漓奔入内院。
一片惨淡的低哭声,叫他脚步不稳。
闯入进去,只见外头跪了满院子的人。
木大老爷回头瞥见他,瞪眼想训斥两句,略一迟疑,摆手道:“快,进去瞧瞧你祖母!”
木奕珩几步冲入进去。
那个最疼爱他的人,此刻面容灰败,无力地睡在里面。
木贵人原在床前握着母亲的手说些什么,见木奕珩进来,她站起身,擦了把眼泪,“奕珩,你祖母一直等着你,快,你快过来。”
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从没觉得,通往内室帐前的这条路有这样的长远。
他轻声喊了声“祖母”。
木老夫人强撑一口气,便在等他。
分明已经耳背,几近失聪,听了这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唤声,她竟睁开眼睛。
木奕珩跪下去,木老夫人动了动指头,他连忙覆手握上去。
“祖母!我在!”
木老夫人似乎笑了下。
每一个动作都太牵强,那笑细微得看不清。
木奕珩手里,被塞入一把钥匙。
上头有黏腻的汗液,不知已被木老夫人握了多久。
她努力扬起下巴,看向自己床榻下角。
木奕珩含泪点头,他知道的。木老夫人的房契地契,体己银票,都在那床下的木匣子里。
这把钥匙,定便是那木匣子的钥匙。
至此刻,木老夫人还挂着他的将来,要用这一匣子的财富,给他铺就无忧的路。
鼻头酸的不行。木奕珩一遍遍喊她:“祖母,您别勉强,咱们累,就先好好歇着,孙儿就守在您身边,等您有了力气,再跟孙儿说话……”
木贵人忍不住了,掩嘴奔了出去。
屋中就余祖孙二人。
木奕珩听见头顶木老夫人吃力的说话声。
“你……娘……”
“别……恨……她……是我……是我没……护好她……”
“还有……你应知道,你爹……你爹……是……”
临死的一刻,不能叫木奕珩永远做个不知生父谁人的糊涂蛋。木老夫人费力的张着嘴,想要说出那个名字。
木奕珩泪如雨下,别过头一把抹去,回转头笑嘻嘻道:“什么我爹?我爹他不就在外头?我姓木,您是我祖母。我便是您的亲孙!二姑姑的牌位,我会替您供下去,一辈子!您别忧心这些,好生歇着,莫废力气说这些,孙儿陪着您……”
木老夫人吃力摇头。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卫……卫国……”
“咣”地一声。屋门给人用力推开。
半空同时劈下一道闪电。照亮门前木太师清癯的面容。
木老夫人浑浊的眼望去,平和的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痛恨,怨念,一瞬从她眼中迸出。
“你……你还……敢来见……我?”
木太师轻瞥木奕珩,下令:“滚出去。”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