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成的飞机在第二天中午起飞,从A市出发,先飞北京,然后飞洛杉矶,最后到奥兰多国际机场,全程将近三十个小时。
他们一大早就起床了,全家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去送段小朋友。
在机场,夏佳琪拉着段宇成的手,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快要过安检的时候,段涛把夏佳琪拉到一边,留给罗娜和段宇成单独相处的时间。
段宇成说:“你要记得时常联系我。”
罗娜嗯了一声。
他又说:“你要多想想我。”
她又嗯了一声。
静了很久,他最后说:“你要永远看着我。”
她说:“我保证。”
他转头走向安检,罗娜在他身后叫他:“段宇成。”
他回头,罗娜下巴一扬。
“把头抬起来走路。”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平静有力,一句话说得段宇成好像过电了一样,连忙挺胸抬头。
她笑着问:“西装带了吗?”
段宇成把一个纸盒袋子拎起来,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罗娜:“去吧。”
他一步三回头,进安检前的最后一眼,他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只打了耳钉的耳垂,冲她轻轻一笑。
两小时多小时后,飞机落在北京国际机场。段宇成出了隔离区,打开手机准备一述相思之苦。但意外地在接客大厅见到两个人——郑建平和他的女儿郑婉淑。
郑建平告诉他,郑婉淑在得知他失去比赛机会后非常自责,连学都不肯上了,一定要来跟他道歉。郑建平私下联系了罗娜,问到了他的航班信息。
“对不起……”郑婉淑一见段宇成就哭了。“要不是我们去基地偷拍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你就不会被国家队赶走了。”
“不是被赶走。”郑建平纠正她,“只是去外面训练而已。”
段宇成笑着对郑婉淑说:“你瘦了好多啊。”
郑建平叹气道:“你出了事后她茶饭不思啊,我出事估计她都不会哭成这样。”
郑建平跟段宇成说了最近队里的事,赛后蔡立秋被上面点名批评,也有发言人代替段宇成对公众做了致歉。
“比赛已经结束,这事算是熄下去了。”郑建平说,“你有门路能去美国练也好,一般我们这个项目队里不可能安排境外训练的,这是次好机会。”
段宇成点头。
又聊了一会,他该走了。
郑婉淑红着眼睛问:“你还能回国家队吗?”
段宇成弯下腰,平视着她,说:“不是能不能,是我一定会回。”
告别郑建平,再次踏上行程。
飞行时间漫长而磨人,好在段宇成有一身从小练到大的睡功,眼罩一蒙,天崩地裂也醒不了。
到达奥兰多国际机场是凌晨五点,段宇成被时差折磨得眼冒金星,差点领错了行李。他在机场等到天亮,稍微清醒点后,包了一辆车开往坦帕湾南部的一座小镇。
坦帕湾位于墨西哥湾内,佛罗里达州西部,名声不响,却有着最美的盐白沙滩,和全美第一的阳光和日照。
小镇很安宁,随处可见背着网球背包的小选手,因为镇上有一所赫赫有名的网球学校。著名的俄罗斯全满贯获得者莎拉波娃就是从这走出,中国网球名将李娜也曾在此训练。
镇上体育氛围浓厚,段宇成一下车就精神起来了,他根据地址找到罗娜父母的家,位于小镇北边的一所独栋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