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驿回来之前, 接到了他爸和他哥的电话。
之前因为故意隐瞒伤势也没沟通过,回来也就告诉了六子他们, 这两年天南地北地走,最想念的还是六子他们那几个混蛋,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班长走了以后, 他觉得人生不一样了。
如果非得说哪里不一样,可能他只会说三个字:没意思。
在KTV和六子他们喝酒,唱歌, 也觉得没意思。
人生好像, 突然失去了目标。
出了包房,连驿走上天台。
本来打算吸两根烟就下去,到了楼梯转角处, 刚要走上去, 就听见两个人在说话。
是两个女人,他点着烟,靠在墙边站了一会。
开始也没太注意听, 一个说过了这个生日我就彻底放下了,一个劝着。
过生日的这个说分手三年了, 心里空荡荡的。
她要找一个男的, 然后约起。
另外一个就怂恿着, 说不是说忘掉一个人很简单吗, 约一炮, 实在不行那就两炮。
然后开始新生活, 男人都是狗屁。
听得出来都有点醉了。
一根烟没有吸完,
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说是当年她同学的弟弟,追过她的。
话是这么说的,知根知底,暗恋过她的学弟,一直单身,至少干干净净的,再有点保护措施,没有后顾之忧,
也是没把这样约的事当回事吧。
连驿转身要走,然后呢,然后那个软糯的声音立即怂了,她说她毕竟她是第一次,会不会很疼啊。
另外一个够彪悍的说疼过就好了,全忘了。
很快,脚步急促响起。
鬼使神差的,他转身往上。
女人裙摆飞扬,一过转角冷不防两个人就撞到了一起。
满满当当撞了个满怀,暗夜中,她被背后天台上的灯光映着,眼角还有泪痕。
很白,鼻尖微红。
很美,是那种特别舒服的好看。
没有浓妆艳抹,只有说不出的舒服,还很有礼貌,整个人比他矮了一头还多。
烟被撞掉了,她包也掉了。
他一低头,女人连忙道歉,弯腰把包提起来,顺手抓着烟盒捡起来塞了他手里。
然后就像秘密被人撞破一样,飞快逃走了。
就在他的脚下,一个棒棒糖粉红的。
伸手捡起来,连驿敲在自己的帽檐上,放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本来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回头和六子醉生梦死,又是一顿喝酒。
回到南岛酒店时候已经半夜了,服务员给他开好房间,和六子他们打扑克。
玩了一会儿,他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
他打开房门,拒绝,说明天回。
才挂断电话,就看见一个略微眼熟的人影在他身边走过。
她一边还讲着电话,一边拿着房卡。
走到不远处的贵宾房开门走了进去。
是天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真是不知世道险恶,还真的来开房了。
在门口站了能有几分钟,一个男人也上了楼。
戴着眼镜,他笑得特别得意。
正在和朋友们炫耀要和女神约了,嘴里还说着脏话,把那样一个走到极端想忘掉前男友的女人说得不堪龌龊至极,连驿冷笑,分明那姑娘也没想跟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