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自己心硬哈哈”祁栩大笑点头。祁杉更憋屈了,但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更深了点。
“我跟你说说连宇吧,”笑过之后,祁栩缓缓开口,“连宇比我小三岁,家里兄弟姐妹五个,他年纪最小。我们俩之外,三个兄姐都比我大好几岁,成家的成家,嫁人的嫁人,就剩我们俩年纪小的关系最好。连宇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从小一直这样,直到他遇到青玉,就学会瞒着我了。”
“我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那时候的世俗容不下这个,那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排斥,一旦被发现了,轻则身败名裂,严重的,因此丧命的并不在少数。我从没有想过我弟弟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大约是因为他年纪最小的缘故,几乎是被全家宠大的,小时候他的性格并不强硬,甚至有点软。所以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有那个胆子,但等我发现的时候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帮他们遮掩。”
“可我并没有觉得他们能长久。”祁栩说,“我没有劝他们分开,一句都没提过。”
“为什么不劝”祁杉问,“他们总不能一辈子躲躲闪闪,总会被人发现的。”说完,祁杉才想起来,后来确实是被发现了。
“是啊,为什么不劝呢”祁栩苦笑,“他们只认识了一个多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怎么可能就非卿不可了我是这样想的。想着等他们过了最初感情最浓烈的那阵子,冷静下来之后就不会那么坚持了。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发现的事,其他人没有理由永远发现不了的。”
祁栩抬头问祁杉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父亲诬陷青玉和家仆苟且的事”
祁杉点头。
“就是那个家仆。他母亲是我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平常仗着能在内宅说几句话没少狗仗人势。据我后来知道的,他发现连宇和青玉的事后,起了歹心。他威胁青玉,如果青玉肯陪他,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青玉没答应。”祁杉说。
“嗯。”祁栩点头,“青玉并不单是个无权无势的戏子,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他来祁家,也不单只是为了唱戏。”
“那是为了什么”
祁栩一笑,“杀人。”
“啊”祁杉呆了呆。祁栩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连宇,他在祁家的一个多月里,有无数次机会完成他的任务。”
“他要杀谁”
“我父亲。”祁栩回答得很干脆,“父亲官拜丞相,但向来与兵部尚书不合,两人是雷打不动的死对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祖父大寿那一年,父亲拿到了兵部尚书贪赃军饷军械的证据,参了他一本,他被革职查办,几乎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他也要带着父亲一起。”
祁杉很好奇:“青玉和他是什么关系”
“可以这么说,每个权贵手里,除了明面上的势力,总要有一些暗地里的人手,来帮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兵部尚书手里的这股势力,就是青玉在为他管理。青玉表面上是梨园的老板,当红的台柱子。可私底下,他的手里已经沾了不少人的血了。”
听到血字,祁杉不由自主地脖子一缩,“这是为什么为了钱”
“都不是。”祁栩摇头,她说:“兵部尚书是他的父亲。”
祁杉愣住了,“他让自己的儿子替他做这些事”
祁栩嘲讽地笑笑,“在他看来有什么不可以,又不是记入族谱的名正言顺的儿子,不过是个留在青楼里可有可无的种。”
“那既然这样,青玉为什么还要为他做事就因为一个父亲的头衔”祁杉有点愤愤不平地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