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杉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雷劈分叉了,精神力完全凑不到一起去,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头绪。她怎么就退学了呢
他给祁栩打了电话,没人接。系主任这里他还有一顿教育没受,只能先等着,顺便也能从系主任嘴里问出点消息。
系主任今天就这么两节课,不用继续赶场子,在路上优哉游哉地慢慢踱着步,享受前半晌不算热烈还带着点清晨气息的空气。
祁杉等在他办公室门前,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差点急出一嘴的燎泡。
“祁杉,你怎么不进去等蹲门口干嘛呢”系主任刚从楼道的拐弯转过来,就看见祁杉抱着孩子蹲在他办公室门口。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苦大仇深的东西,年过五十的系主任忽然觉得祁杉和那小娃娃就是两棵正要黄在地里的小白菜,一大一小,蔫巴巴的。
祁杉一听见他的声音,连忙站起来。起的太急,眼前瞬间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眼看就要栽倒在系主任他老人家的门口。
再过几年就要退休的系主任被他吓得一颗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赶紧扔了手里的教案伸手过去接孩子。
幸好一切都是虚惊一场,祁杉十九岁冬不怕冷夏不惧热的身子骨强健度还行,晃了晃就站稳了。
系主任摸摸心口,舒了一口气。只可惜气出到一半,祁杉一开口就把他另半口气给堵了回去。
“主任,祁栩退学了,您知道吗”
系主任一张老脸上瞬间满是不忿。
毫不夸张地说,祁栩是他近三十年从教生涯中遇到的最让他满意的学生。上知七百年,下知七百年,自打冯夏王朝之后的历史就没有她不熟悉的。且光熟悉还不够,重点是她还能讲。更重点的是她的见解通常不是以一个后世人的角度,而是从各个朝代的实况出发,结合当时的社会、政治、民风,独到之处常常让他这个老教授都甘拜下风。
系主任一直认为,祁栩呆在这读本科都是委屈她了,他要是说了能算,他恨不得直接给她安一个教授的职称。
可没成想,祁栩没当成教授不算,她还退学了系主任心里就像是看着自己养了一个秋天的大白菜长蔫了一样难受。
“这事我知道。”系主任说,声音恨恨的,但又无可奈何,“开学前的几天她就提出申请了,我和几个老师轮番劝了她好几天,没用,她坚持要办退学手续。”
“那您知道她为什么退学吗”祁杉问道。
系主任摇了摇头,“她说家里有事,具体什么事没明说。”说完了,他忽然掀起眼皮子瞟了祁杉一眼,“不对,她今天才来办的手续,其他人应该还没得到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路过辅导员办公室听见的。”祁杉脖子微缩,恭恭敬敬地回道。
“哦。”系主任点头,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哪里不对,“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祁杉给了他一个正当的理由,“她是我堂姐。”
系主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前你不是说不是吗”
祁杉老实回答,“以前不知道,今年回老家遇到了才知道的。”
“你爸都不知道”老教授有点惊讶了。
祁杉点头。
“那你们一家子可真是”真是什么系主任没说,憋了好几秒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前言和后语之间空白的时间太长,也接不上了。
不光是系主任,就连祁杉细想之下也觉得他们一家子实在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了。
三堂伯和祁爸都是s大的教授,历史系和考古系兼顾。这两个系上课的教室不外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