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内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赵想容穿过秀场,不断有人和她打招呼。
所有人都穿着华服,窃窃私语,她今晚因为应酬,一不小心又喝多了,累了,选择靠在墙角,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这时候,周津塬那张冷清的脸突然在黑暗中浮现。
赵想容简直像见鬼,差点把她手机甩出去。随后才发现,这仅仅是周津塬给她打来电话。
她毫不犹豫地按掉,把此人拉黑。
五分钟后,周津塬本人出现在这喧嚣的夜场,夫妻生活多年,他多次接过烂醉如泥的赵想容回家,知道哪里是她的经常出没地。
电子音乐像鬼魂一样飘在上空。墙面贴着老套的赫本照片,还贴着一首诗。
“爱情只想满足它自身
束缚人也出于自娱的愿望
它高兴看别人失去平静
建一座地狱来对抗天堂” ——威廉-布莱尔
周津塬最终找到她,赵想容蜷缩在角落里。
但她不是一个人。变幻的灯光下,赵想容蹲在角落,和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男女莫测的设计师嚷嚷。
“你这身outfit穿的真美,什么牌子!”对方大声说,“什么牌子?”
“没牌子!地摊淘的。”她同样朝他尖叫。
两个人像喝醉般地大笑,周津塬面无表情地把赵想容从地面拎起来。赵想容转过头,看到周津塬都没回过神,她刚才明明挂掉了他的电话。
五分钟后,赵想容被迫跟他走出秀场,她这才知道里面的空气有多浑浊温暖,外面的空气有多新鲜。
周津塬押着她去了旁边的街心花园,把她按在长椅上。
他单刀直入:“容容,是你插手我的奖学金?”
赵想容蹙起眉,她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她想对他喊“我们都离婚了你别来烦我”,又想冷嘲热讽“苏昕还没把艾滋传染给你”,但是迎接着周津塬熟悉的冷冷冰冰目光,她只有一阵发自肺腑的无力。
那句“容容”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不管自己怎么做,他永远怀疑她居心叵测。
赵想容索性笑了,她什么也没说。
周津塬原本是找赵想容兴师问罪,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那笑容当中,胸口那股闷气消了。
他其实也没那么生气。
他说过了,不爱她,赵想容无论做什么,他最终都会选择原谅她。
周津塬打量了一下赵想容,她今晚没有穿着过于紧身且暴露的衣服,只是简单的小黑裙和球鞋。
这样的打扮,简直让赵想容像换了一个人。周津塬有点奇怪,他刚刚是怎么从更昏暗灯光下一眼认出她。
赵想容叫的出租车来了,她挣脱出周津塬的手,很快离开。
周津塬独自站着。
离婚是他欠她的,他爸对不起赵奉阳。今年去不成香港,暂时就去不成吧,他沉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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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人对周津塬去不成香港感到非常开心。
之前介绍相亲的护士长,催周津塬和那位女博士见面,还硬塞了另一位“同事的同事的领导的亲戚的女儿,是一位在酒店工作的女会计”。
周津塬烦不胜烦,把她们约在同一个餐馆。
“您为什么离婚?”女博士问他的问题非常直率,简直像到了像打探隐私的地步。
周津塬冰冷地说:“我出轨,找了个小姐。”
十五秒不到,他就在餐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