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但离婚后,心态一下子就老了。
赵想容让护工离开,接了盆温水,亲自为老太太洗头。
就在她准备打湿那花白稀少的头发,赵想容的手腕突然被人按住。许晗的祖母突然睁大了眼睛:“他,他来了没有?”
赵想容愣住:“谁?”
“那个,那个,把我拉走的男人……”许晗的祖母居然吃力地开始说话,“许晗,许晗,我见过他,见过他出现……”
赵想容的心砰砰直跳,祖母说的赵奉阳,还是周津塬?
“喔,那您记得我是谁吗?我是豆豆,是许晗的好朋友,我到您家吃过的饭。”她说,“您能想起什么来?”
但是,老太太的手却又松开。之后半个多小时,无论赵想容怎么启发,都呆滞地看着桌面,不言不语。
赵想容沮丧地坐下。
过了会,她看了眼手表,一个半小时后,她的飞机就要起飞。赵想容匆匆地给老太太洗完头,又借来吹风机,想吹干头发。
但随着吹风机开关轰得响起来,老太太突然惊醒般地睁开眼睛,她用双手狠狠地掐着赵想容的脖子:“是你,一定是你害死我孙女!我记起来是你,都是你!”
赵想容眼睛睁大,被掐得直咳嗽,她最初以为是玩笑,还想推开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干枯的手就像老树根般缠绕上来。赵想容脸色变了,摸索着想按下床的救护键,老太太的手劲越来越大,她的耳朵变得通红,眼前模糊,大脑里再度响起模糊的杂音。
她很痛,痛得想举起旁边的陶瓷杯砸许晗祖母的头,却无法下手,最后眼前慢慢发白。
自己要死了,赵想容平静地想。
就在她的肺快炸开,有人迅速地把老太太拉开,帮着她按摩和拍背。
赵想容一下子能呼吸,她手里的陶瓷杯掉落,头无力地向后仰着,咽喉炙痛,每一次吞咽都如此困难。
她感觉,门外有不少人涌进来,迅速地把老太太带走。
赵想容抬不起头,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牙齿发抖。
“赵想容?”有人单膝跪在面前查看她,那是非常熟悉,但也非常久违的寒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