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东西在我这里。”
“是衣服。”
“给我个地址,我寄过去。”
赵想容打算把短信忽略过去,她不想搭理他。
结果,周津塬又发了一个黄色的问号表情。
她倒是愣了愣,赵想容平常和周津塬聊天基本不用表情,不对,两个人几乎不聊天。也不知道婚姻是怎么过来。
随后手机震了好几下,周津塬发来三十多个一模一样地问号。
赵想容看着那一列催命般的表情,心底每次都能被周津塬精准勾起的怒火燃烧起来。
那一方,周津塬开车来医院上班,等全天忙完,他再打开手机,里面躺有五十多条短信,每一条,都是赵想容用极尽刻薄和恶毒的言语骂完他。
骂完他再骂苏昕,骂完苏昕再骂他。
看不出粉红豹的文字还不错,没有脏字,但有股时装从业者的刻薄劲儿,她嫌弃地说“忘了说,我每次和你上床完后都想吐,你太小了,虾米懂吗?你长得就像虾米的鳞片那样。我三岁时候梳着的马尾辫,都比你长!”
周津塬忍俊不禁,但心情沉重,完全笑不出来。
他手滑到最后一条。
“……别来烦我,别来找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讨饭也别来我家门口,我希望你好好当你的狗屁医生,这样,至少能证明你平生首次能忠于什么。”
周津塬看着赵想容的短信,他在黑暗中按下一行字,等手拿开,发现是“对不起”。
心情有千百种,此刻多了种。赵想容在周津塬眼里,一直就是个华丽空洞的形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和他吵架时复杂却又逼迫的目光,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像硬币上的人像那么凸显而清晰。
周津塬独自坐了良久,平静地注视前方,把赵想容的短信删除,利落地启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