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津塬没想过,这草包居然能瞒天过海,他甚至感觉不到她听力问题的存在。如今回想,细节多如牛毛。
他俩有很长的冰封期,周津塬冷落她,她自己活得很好。赵想容在别人眼里懒洋洋,但他知道,她内心是存有股好胜心的,就像麋鹿角,远看精美,摸上去却硬而粗糙。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的主动者。放下鱼饵,她咬住。他在这段关系里很累,一直容忍着她的胡闹。可是最近几天,周津塬总会想到,她当初在两人婚礼上说的那句“谢谢”,认了命似的却又不甘心。
周津塬转头往外走,他每当这时候,都会想到许晗,或者读读她的信,恢复平静。
但是,许晗去世太久了,连许晗的祖母都过世了,许晗的脸和苏昕好像有隐隐的重合。只剩下他惊鸿一瞥的照片,那个红衣女孩正冷漠嘲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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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Midas 还是撑不住要离职了,临走前又拽着赵想容哭了场。不过这次,赵想容无动于衷,让她把一些交接的东西做好。
杂志社里招新员工分两批,一批是内推的那些富二代和关系户和资深有工作经验的人,另一批则是校招网申,要用英语写篇长长的自我介绍和对时尚的理解。
赵想容身为终面的面试官,往那里光鲜亮丽地一坐,几乎符合那些大学生对时尚行业的所有想象——和误解。
工作间隙,赵想容参加了法语a1的考试。
她的口语依旧烂如稀粥,但很荣幸地考及格了,顺利升入A2。赵想容拿到成绩回到家,发疯地把书都扔到墙上,砸了半天又自己乐笑了,把教材捡起来。
司姐鼓励她继续学习,给赵想容派了一个额外的活,让她跟着今年的校招。
“老大,我为了社里那个晚宴天天加班,都睡不了觉。”赵想容抱怨,“组里刚走了俩实习生,估计又要走个编辑,我手底下没人。”
“不是让你负责招聘。他们人力开宣讲会,你快结束的时候跑去看看,在旁边站着,什么也不用说。”
司姐在视频里,反复嘱咐赵想容盯紧了Patrol的举动。
Patrol是空降兵,绝对会在这次校园招聘里招点自己能用的年轻人。但是,司姐早有打算,她准备等Patrol看上哪位应聘者,等入职后就把那人抢过来。Patrol入职几个月,司姐一直冷眼旁观,看似宽宏大量,还是要找机会立威,让Patrol和他背后的董事明白,她是颗粒入仓的性格。
赵想容叹为观止,司姐是一点点地把权力抓在手心,反复扯皮,终于当上主编。赵想容却不是这性格,经过工作相处,她对Patrol的意见也没这么大。
她回到父母家,赵奉阳不在家,据说拖着病体去广州出差。
赵想容的母亲陈南,自然也插手了周津塬香港奖学金的事情。她对前女婿恨之入骨,跟丈夫说:“听说,周家安排周津塬又开始相亲。真看不出来是一个花花心思多的。老赵,我跟你说,我想想都对不起豆豆,当时咱俩在家,也不会没人发现她把自己缩在花园,弄得耳朵这样。”
赵父沉默片刻:“咱们能给女儿的,肯定都给,但是家里产业这么大,她自己如果不厉害起来,什么也守不住,就是把羊送到豺狼虎豹里。”
陈南说:“奉阳几次说要娶她,他倒是争气的。现在又要做试管婴儿,豆豆嫁给他,连孩子也不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