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想容收下,吃掉半份外卖。然后,继续专心地对着电脑。
到了第二天,赵想容中午出门前,自然地将外卖盒子扔出去。她完全没有思考,自己昨晚点外卖了吗?肯定点了,否则,人家凭什么送来?
周津塬等了一夜,没有回应。
他很快猜到怎么回事,只觉得,赵想容天生是自己克星。
记得两人结婚头两年,周津塬因为礼节,带她到他们主任家做客。赵想容是那种,她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敢直接打开别人家的冰箱,自己找水喝的人。
周津塬规矩地坐着,和他所尊敬的教授在聊天,终于若无其事地聊到评级。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她。赵想容无动于衷,拿着矿泉水,坐回他身边。
他心里生气,又不好说什么。回去后,把她折腾到后半夜。
他攒着股劲头,床头到床尾,最后拦腰从床压到地面。两人汗湿的额头相抵,但什么亲吻也没有。到最后,她哭了,又不肯说话,牙关轻轻地打撞,终于用滚烫的手心拦着他,低哑挤出一句“够了么”。周津塬缓慢地放过她,她跑回自己的房间。
周津塬连续三天晚上,往赵想容家里送去水果和外卖。除了有一天晚上不在家,剩下两天,她都打开门,坦然接过来。
送到第四天晚上,有人终于觉得不对。
今晚送的是一份牛排,赵想容的夜宵喜欢吃碳水化合物,晚上不怎么吃肉。
赵想容往自己狐朋狗友圈里,群发了一条微信:“哪个混蛋点的外卖点到我家来了?”他们这些损友,经常干这些缺德事。
她又去找外卖单。
外卖单什么都没有。周津塬留的是新申请的电话号码,赵想容的心里咯噔了下,她想,是不是吃错别人的东西。
而当周津塬出现在门口,她想关门,来不及了。
赵想容微微惊慌,随后静下心来,笑了:“周津塬,现在几点了,你敢出现在我门前。这样吧,你跪在我面前,我就不报警。”
周津塬说:“你大学时给我送过饭吗?我记得,一次也没有,我打算从这一步开始做起。”
“什么意思?”赵想容愣了下,她说,“哦,前几天外卖是你送的。”
沉默压迫着周津塬。
赵想容现在的懒洋洋和挑衅态度,曾经是周津塬最无法忍受的笨和……作。突然之间,她又变成婚姻当中,幼稚、不停索要且非常自私的妻子。
周津塬觉得,他心中有一部分,想和赵想容彻底地分开。这一场婚姻,太多的窒息和压迫。他试着逃开这一切。但另一部分,赵想容超过许晗,是在他身边待过最久的女人,他这种傲慢自大的人,总是一次次回到她身边,完全无法抗拒,掰不过生活的拧巴。
赵想容看着周津塬,他很平静,没有要像野兽一样冲进来的意思。
她稍微放心,又说:“你去求求苏昕,赶紧和好。你俩继续过没羞没臊的日子,别来缠我,好吗?我们离婚了。”
“我和苏昕那是错误。”
赵想容一下子提高声音,她指着他鼻子:“错误?你还要不要脸。什么叫错误,错误是属于我这样的,我错误地吃了你送来的外卖,我最近赶稿,累糊涂了——但你和苏昕在一起,周津塬,你绝对是想过后果,你,你就是想恶心我!千万别告诉我,有人剥了你裤子,拿着枪逼着你和她……在一起!”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不可避免红了眼眶。
周津塬没说话,他呼吸微微发紧。
赵想容说:“我在你眼里有这么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