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风格,可能跳上飞机奔出国血拼购物。但是,赵想容估计还没受到那么大的刺激。涂霆完全不至于。
周津塬给明月敬老院打电话,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有个女人坐在许晗祖母原先的房间,发着呆。
他快步地走过去,赵想容已经又不在房间。周津塬走进来,他看到桌面,有赵想容经常故意忘记戴的外置仪器。
周津塬把仪器拿起来,他走到外面。
有人正独自坐在疗养院后面的木椅里,微微弯着腰。灯光下,夜晚的潮气里,她的脸,白皙、冷漠又美艳,她拾起一根枯树的枝条,抽打着松软的地面,直到有浅浅的坑。
赵想容的脸,一直滚烫发热着,像是高烧般。
当看到自己的照片下面被评论为“聋子”,她的脸就变得很热。心里很愤怒,却也像是无所谓。她有种受了伤害后的恐惧愤怒,却又讪讪无语。赵想容每次试着想,她的人生被赵奉阳毁了。可是,当初她和二哥满嘴“瘸子”“瘸子”的折磨赵奉阳,这就做对了吗?
她眨了眨眼,把心中的各种情绪压下去。
赵想容玩着木枝和泥土,足足十五分钟。最后,她将它插进地里,结果略微用力,干燥的木枝就折断了。
她冷哼一声,转头想捡起别的,却看到周津塬正沉静地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低头玩着手机。
他抬起头看她,眸子里神色不明。屏幕的荧光从下面照上来,男人的下巴像白面狐狸,眼尾却微扬,有点老谋深算的样子。
赵想容吓了一跳。
她蹙眉,左右望了望,确定就他一个人来了。但是,周津塬怎么来了?
周津塬把手机塞进裤兜,简短地说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也没听到,却假装听见了。赵想容眼珠一转,红唇一弯,就说:“滚开,别烦我。”
周津塬看了看她,自己刚刚只是动了下嘴型,什么话都没说。
赵想容转头要往外走,他却用手指抓住她手腕,周津塬把她拉回来,强行帮她把仪器戴上。
两人坐在木凳上。
这一次,换成周津塬俯身捡起地面上干枯的木枝。他捡了七八根略粗的木枝,学着赵想容刚才的举动,把那些木枝都插在柔软的泥土里。木枝全部笔直朝天竖立着,像监狱外墙的栅栏。
他用这些木枝做了个圆圈,把赵想容包围起来,然后说:“你现在安全了。”
赵想容呆呆地看着他。
过了会,她嫣然一笑:“啧啧,你当初也是这么勾搭许晗,也是这么勾搭苏昕吗?”她眼睛很冷。
周津塬耸肩。
赵想容继续冷冷地追问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津塬伸长腿,他插兜坐在她旁边,皱皱眉:“你为什么要没话找话说?”顿了顿,说,“你今晚不想回家,可以住在这里一晚,敬老院是少爷我开的。”
赵想容微惊讶,不过,不是因为周津塬有这个隐形产业。她讽刺地说:“您都多大岁数,还觉得自己是个少爷,要脸吗?”
“我爷爷还健在,我父母身体健康,我还没有孩子,我在自己老婆面前说一句是少爷,这也不丢人。”
赵想容纠正他,是前妻。
周津塬没说话,赵想容侧头看着他的侧颜。她想,如果涂霆在周津塬这个岁数也那么帅,她就真的赚到了。
毫无逻辑地,她说:“你知道吗?涂霆跳舞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