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你的新礼物。你这段时间不会腻。”
涂霆把赵想容原先佩戴的耳钉取下,给她戴上耳坠。他显然记着她上次玩笑,她说他送的礼物戴腻了。
赵想容看着他,盈盈笑靥。
赵想容很少穿白色。她穿白色,并不显得纯洁和清冷,就只是呈现出一种非常又娇又矜贵的姿态,笑的时候,嘴角流露笑意,眼神看着别处。
“你今天特别漂亮。”涂霆用手背轻碰她的脸,他说,“这个天台还挺不错,我们下次继续在这里见面?”
小芳在车里等待。
当她看到结束约会的赵想容拉开车门,弯腰坐在后座,立刻有不详的预感。
赵想容平时陪着小芳坐副驾驶座,偶尔聊几句,她独自坐在后排,只代表心情不好。
果然车开到半途,赵想容命令她,靠边停车。
车停稳后,赵想容抽出车里的呕吐袋,她把头发从头顶拨到脑后。吐得太厉害,喉咙都烧起来。
赵想容刚刚临走前,把剩下半瓶的酒一口气喝完,胃里一时难受。
小芳扭头看着赵想容,她问:“你没事吧。”
赵想容把呕吐袋往旁边随意一扔,闭上眼睛,缩在后排。
她脸色苍白,五官盖着一层与生俱来的美艳骄横。
“开车吧,宝贝。”
第二天清晨,赵想容的公寓静悄悄的,但是她们已经起床了。
CNN对司姐有个访谈,赵想容也要接受采访,她的采访也会作为补充的视频资料,当作花絮。
外面的门响了几声,是稀客。赵奉阳来了。
HEC高商举办一个不动产企业家的峰会,赵奉阳也收到邀请。他问了医生,自己的身体可以进行长途飞行——赵奉阳平常很少离开国内,他对企业内部的权力抓得很紧。但大伤初愈,再加上赵想容离婚,他又决定要试管婴儿,倒也不妨去国外散心。
赵想容昨晚没睡好,早上照镜子,脸依旧有点浮肿。她偏着头拿冰袋敷脸,娟秀的眉有红印,懒洋洋地说:“你也要去巴黎?”
赵奉阳反问:“你不欢迎?”
赵奉阳很少笑。他的眼角有非常密麻的皱纹。别人哄他高兴,好像完成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但是,他对赵想容,总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殷勤。
赵想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这次去是专心工作的,不允许任何人拖我后腿哦。”
赵奉阳笑了,他说:“豆豆,你法语学了那么久,掌握得怎么?我考考你?”
“唉,我自己法语什么水平,我自己知道。”她说,突然一个爆裂声,玻璃杯摔到料理台上,水流的到处都是。
赵想容失手将杯子摔了。她抽出纸巾,蹲下身把碎玻璃渣包起来。
小芳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书,没过来。赵奉阳腿脚不便,也只能旁边看着。
“听说,苏昕最近在忙着割自己的手腕?”赵奉阳问。
赵想容把碎玻璃扔到垃圾桶里,回想起上次见苏昕的场景。苏昕剪了短发,眼睛里依旧是倔倔的神情,也依旧是咬嘴唇又揉衣角的,小动作太多。
赵想容不掩饰偏见,她讨厌苏昕。
苏昕觉得她自己可以靠出卖色相,赚到一笔应急的钱,解决困境后又能过回原来的生活。比如继续读书,或者,创业什么的。
但现实很难如意,生活不是一咬牙的买卖。出卖皮囊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其次也攒不了钱。卖身的过程里,会遇到令自己心情差的人,以及伤自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