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
只见面摊老板对着一个痞里痞气的中年男人夸张的讲着话,“马老哥,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啊——”
祁佑:……默默搓了搓身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被称为马老哥的痞子男人立刻垮了脸,对面摊老板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风把我吹来了。难不成我不能自己走着来吗?”
面摊老板惊讶道:“当然不是了,主要是今天早上啊,微风宜人,树上还有零星几只鸟雀鸣叫,想来是喜事临门,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就来了,看来你今天是要来把之前赊的面钱给结了呢。”
痞子男人:╰(‵□′)╯
“赌我是不是?”男人身体前倾,眼睛鼓起,“赌我是不是?不就是要账吗,你直说呀。”
“反正我也不给。”
面摊老板:…………
祁佑:…………
祁佑憋笑憋的辛苦,就站在一旁不走了。
面摊老板也气着了,直甩手,小声嘀咕:“你不给,我还要什么劲儿?”
却被痞子男人听到了,立刻得意一笑,“你不要了是不是,你不要了是不是?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啦,回见。”
“嘿,你……”面摊老板还想说什么,痞子男人已经走远了,他只能愤愤的呸了一声,又继续下一个生意。
祁佑背过身,肩膀一直抖动。
玛德,这神逻辑。也真是服气了。
被这场闹剧打岔,祁佑心里的郁气彻底一扫而空。
他抬脚向下一家粮店走去,眼里闪耀着明亮的光。
他们现在能够活着,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祁佑在街道上逛了一圈,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买了大包小包回到客栈。
祁父他们等候已久,看到他回来,连忙蹦着上前,“怎么样了?”
祁佑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让苗儿关上门。
他打开一个油纸包,“我们中午吃肉包,馒头,吃饱了我们就立刻出城。”
“这么急?”祁母讶异。
祁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在衙门里的事说给祁父他们听了。
“嘶——”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祁母喃喃道:“以前我只听人说,那衙门里水深着呢,没想到里面的人这般黑心肠啊。”
“是啊。”祁佑感慨道,这还是在隔壁郡内,太子殿下宰了一堆贪官发了话的情况下,若是没有殿下的金口玉言,祁佑都不敢想,若要在这度县落户,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气氛有些压抑,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祁佑抬手拍了拍桌子上的东西,说:“这下我们的家当都在这里了啊。”
祁佑把新米摊开,下面是盐,水壶,若干肉干,一个瓦罐,和一些治风寒防疫病的药材。
最后的二十两银子用的干干净净。
新米大概有百来斤,祁佑是打算自己提着的。
当然他爹腿脚不好,肯定还是要他背着走。
其他东西就由祁母和林苗儿拿着。
几人简单用过了饭,祁佑就带着他们下楼,他得赶在午时三刻退房,否则就要多交钱。
一行人匆匆出了客栈,直往城门走。
奈何祁佑有心低调,他们穿的干干净净,又拿着行李,行色匆匆,总是招了某些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