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见过祁佑这样, 她的佑哥一直都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 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将他击垮。
可是现在, 佑哥却一日比一日消沉。
那种感觉很微妙, 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了。但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察觉了,就连小柱子都偷偷找到她, 悄悄问她,“他最近是不是不乖, 惹姐夫生气了,不然姐夫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跟他笑闹了”。
该说女子天生在情感这一方面比较敏感, 也更加无师自通, 她几乎镇定的安抚了小柱子,然后当机立断找了个借口,拖着佑哥出来。
以前她爹娘有什么矛盾, 只要说开了就好了。所以她天真的以为, 她跟佑哥也会如此。
却不知,祁佑的苦恼全是来自他良心上的拷问。
而要命的是,这还是一个死结,他一个平头百姓根本无法解开。
他没有能左右皇权的权力, 也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甚至还弱点一大堆。
他在商业上有点聪明, 可把这份聪明放在皇权斗争中, 简直像小孩子拿木刀乱砍, 可笑的令人发指。
祁佑越想越无力,越想越感到绝望。
若有朝一日,他也落得如此境地,又当如何?
他会选择跟裘任一样认命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那么窝囊,但古代的百姓是最没有人权的,是权贵脚下的蝼蚁,是豢养的猪羊,是案板上的鱼肉,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他呢?祁佑不禁扪心自问。他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罢了,在其他人眼里,他卑微的连给贵人提鞋都不配。
祁佑渐渐握紧了手,眼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最后逐渐变得坚定。
他不要被人当做猪羊践踏。
他要做人上人!
他要他的家人过的好!!
祁佑抹了把脸,眼中的悲伤褪去,取而代之是蓬勃的野心。
苗儿发现了他的改变,一时间觉得很陌生,迟疑着唤了一声“佑哥”。
祁佑如过往一般,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我没事了,放心吧。”
苗儿抬手覆盖住他的手,虽然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佑哥能走出来,她还是很高兴的,所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南方,踏进了他们心心念念的金城城门。
彼时秋老虎正闹的厉害,尤其还是南方这种湿热的气候。
祁佑看着头顶威势不减的太阳,微微扯了扯嘴角。
酷热好啊,就怕它不热。
进城第一天,祁佑花费一两银子,租了个小破烂的院子,期限一个月,押金二两。
当初从那些死士身上扒拉出来的八两碎银子,立刻去了一小半。
祁佑感慨金城不愧是繁华之都,消费不是一般的高。
在祁家人收拾院子的时候,祁佑又出门,花费五百文,找一群小乞丐去那些老旧房子的墙角,刮墙面上白色的物质,晚上他收集起来。
次日他又如此这般,花费出去五百文,同时还去做了个模具。
祁家人不懂他在干什么,但观察到他严肃的脸色,又频繁出门,猜测他做的事定是正事,自然没有开口阻止。
晚上,祁佑把其他人喊去睡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