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手机那头没有声音,阮软安静等着回应。
对方沉默了三秒钟,才出声,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凉的关系,声音裹挟着从没听过的冷冽:“不给。”
阮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再被他强硬的气势压下去,依旧平静说:“那好,我让我同学转给你的室友。那就这样,先挂了。”
“陆鹿,姓和名是同音字。”
手机那头的人说道,声调平平,没有起伏。
阮软一时愣住,忘了挂断,就这么听着。
“同班同学,上课时总坐在我附近。”
“性格外向,喜欢交朋友。”
“坏习惯是见到熟人不分轻重就靠近。”
阮软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直到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直到电话里的声音和身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她转身,看见他站在离自己三米左右的路灯下,影子被拖得很长,那人把手机从耳朵旁拿下,对她说:“对我来说,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就一瞬间,阮软忘了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滕蔓绑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前站定。
她抬眼,他在笑。
他的笑太过好看,阮软怕一不小心又被迷了神智,将目光从他脸上移下,停留在他右耳的那颗黑曜石上:“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沈景之看她,语气带笑:“学姐,你想跟我划清界限?”
没有原因,但阮软就是知道这不是一个问句。
因为对方在说的时候眼里没半点征询,更多的是未到眼底的笑。
这种笑,阮软上一次看到,是在一部美国科幻电影里的一个杀人犯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脑补太多的关系,她不自觉地微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别开头没出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空气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软软。”
被叫到的人猛抬头,像是对用这种声音叫出来的这个称呼极度敏感。
沈景之眼里的墨散开了些许:“终于肯看我了。”
阮软有种觉得被耍的懊恼:“你……”
对方却似安抚性地轻声说:“我叫的是你的全名。”顿了会儿继续说:“刚才,我叫她,也是全名。”
阮软要出口的话停在唇齿间。
他在解释,极具耐心的。
忽然之间,那根刺就像是被人轻轻拔了出来,不疼了。
阮软沉默了好一会儿,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转身朝着寝室楼走,沈景之就跟在她身旁,两人都没说话。
沈景之是真的一个无比细致的人,早捕捉到了她的心理,却一点都不戳破。
似乎就像是,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
有时候太过咄咄逼人,有时候又太过体贴入微。
蒋优优常在她耳边念叨,说以后要找一个长得好看情商智商又高的男生做男朋友,不管怎么逗你都会有个度,永远不会让你真的生气。
她觉得,那沈景之一定是最佳人选。
直到走到宿舍楼底下,阮软刚要说再见,就听他先说:“考虑好了吗?”
阮软:“什么?”
这是一个十分不接前言莫名其妙的问题,阮软困惑地看着他。
沈景之拿出手机,为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