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重视, 几乎是全家总动员了,下了衙门的张居龄自然也躲不过。
“晗儿,怎地还没有睡?”
张居龄从净房出来,就看到顾晗睁着眼睛看他。
“等你。”
顾晗笑盈盈地开口:“夫君……”话才出口,她就双手捂住了肚子, 神色十分奇怪。
“晗儿!”
张居龄以为出了意外,忙大步奔去了妻子身边:“你怎么了?”
顾晗的表情带着欣喜,拉着张居龄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是孩子,他在踢我……”
张居龄也感受到了。小小的孩子, 脚劲还挺大, 隔着妻子的肚皮,他都觉得手心被踹的顶了一下。
“乖一点。”
张居龄低声道:“你母亲怀孕辛苦,要多体谅着。”
在灯光的映照下, 他眉目如画, 谆谆告诫的模样迷住了顾晗的心神。
她笑着说:“这孩子要是出生了, 长得像你就好……”张居龄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丰神俊朗,秀致如玉。
张居龄探头啄了下妻子的红唇,问她:“为什么?”翻身上床,躺在了她身边。
“以后就不用担心娶媳妇的事了。”
顾晗说的理直气壮。
张居龄却被逗笑了:“他至少要等到十六岁才能成婚,还有十几年呢,你做人家母亲的,未免打算的太早了些。”
“你不懂。”
顾晗煞有其事地:“孩子一落地,见风就长,可快了。”她常听宁氏说春哥儿,深以为然。
张居龄瞧她杏眸圆溜溜的,只觉得可爱,宠溺道:“……你喜欢孩子,我们就多生几个。”
顾晗的小脸都羞红了,却坚定地“嗯”了一声。一个孩子总是太孤单了,连个玩伴都没有。多生几个才好呢,家里也热闹。
更鼓响了几声,亥时到了。
张居龄伸手拿起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锦被盖在顾晗身上,“乖,夜/色深了,睡吧。”
顾晗闭了眼,不由得往张居龄的怀里偎了偎。
巧玲在外间值夜,听着西次间没有了声响,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熄灭了点燃的蜡烛。
后半夜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织成了如帘子一般的雨幕。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而宛平杨家,此时却忙的人仰马翻。
杨思远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浑身上下像火烤一样,热的惊人。他自己却冷的直打哆嗦。
宋严更是连夜赶了过来,把脉熬药,一通忙碌下来,被杨若请去了外间问话。
“宋大夫,我父亲的病症可要紧?”
宋严捋了捋胡须,“很难说。”
“令尊大人能顺利熬过今晚,烧退下去,就无碍了……”宋严顿了顿,又说:“恕老夫直言……”他眉头皱着,像是有什么不得已。
“你直说。”
杨若的剑眉微皱。
“冷热病的特征就是间歇性发作寒战、高热,时日一久,人的精神也会跟着衰败……耗费心神的事情更是忌讳,每日里只能好好保养。老夫见过几人得过此病,并没有相对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