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知又陪母亲说了一会话,转身要走,被贤贵妃拦住了:“知儿,意儿给你写信了吗?”
“没有。”
朱高知看向母亲:“来信是平安,不来信也是平安……母亲不要太挂怀。”
“你说的也有道理。”
贤贵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拉着儿子的手:“你父皇身子越发的差,母妃估摸着这几天太子的人选该出来了……知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母妃都知道。却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一定要万事小心。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别有什么后顾之忧。”儿子志向远大,她不能扯他的后腿。
贤贵妃很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后宫妇人,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能处理得当……朝堂大事却是见识不够的。
朱高知看了一会母妃,反手握上她的手,紧紧地:“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如愿的。到时候,意儿也会从西北归来和我们团聚。”
“好,好……”
贤贵妃看儿子提起小儿子,一脸的动容。
朱高知出了重华宫,大概酉时了。太阳慢慢地落下去,晚霞满天。刚走到午门口,却意外地看到了严良的马车,他过去打招呼。
“首辅大人,真巧,在这也能碰到您了……”
严良笑了笑,“属下也觉得巧。”他看了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问:“皇上病重的事……凌王爷可知晓?”
朱高知薄唇一抿:“全皇宫都知晓,本王当然不例外。”伺候父皇的宫女里,有一个是他的人,想做些什么再简单不过了。
“首辅大人,咱们商量好的事情可能会因为父皇病情的恶化而提前了……你那边没问题吧?”
严良笑起来:“凌王爷放心……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话一说完,便踩着梯凳上了马车。
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景致格外的壮观美丽。
朱佑妄的嫡亲弟弟朱佑表也坐着马车进宫了,看见朱高知时,还和他打招呼。
“皇叔。”
朱高知拱手行礼。
朱佑表摆摆手:“你父皇的身子怎么样了?”从他得知皇兄生病,到现在还不到俩天,怎地就严重到不能动弹了……
“……御医们都在,皇叔还是进去看看吧。”
朱佑表点了头,下了马车就快步进了宮门。
朱高知看着他的背影,俊眉皱了皱。父皇和皇叔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逢年过节的倒也能看到皇叔进宫来请安……但寻常的时候,却是没有的。至少,他就没有听说父皇单独召见过皇叔。
皇叔这时候进宫干什么呢?应该是大事吧……父皇都这个模样了,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还有比立储更大的事情吗?朱高知想不出来。
乾清宫側殿。
朱佑妄由几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扶着倚靠着大迎枕坐在床头。他要面见大臣,挪到别处也不方便,索性就待在了乾清宫。事到如今,他自然能猜到自己是被人暗害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一次又一次地下毒药给他,肯定是身边且亲近的人。他现在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嘴歪眼斜的,又说不清楚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蒋磊作为跟了他多年的心腹,艰难沟通了一番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去调查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参见皇兄。”
朱佑表走进来,跪下行礼。
“啊……啊……”
朱佑妄用他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