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早上八点多才回家,错过了小区里的“早高峰”,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晚高峰”。她捂在被子里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猛然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不是太吵,是差点把自己给闷死。
脸颊绯红的她喘了几口气,这才注意到掉在地板上被静音的手机无声的亮着,来电显示——陆余殷。
陆余殷是顾倾的生活助理,性格严肃认真说一不二。顾倾这个老旧小区不到六十平的一居室平常就是陆余殷在打理的。不管顾倾出门多久,回来时屋子绝对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顾倾顿了下,俯身伸手去捞手机。
“喂!”一开口,她声音就透着干哑,不止自己也吓了手机另外一头的陆余殷一跳。
陆余殷的声音中都透着紧绷的紧张。
“我的鹅总,你可别是刚回来就鬼混去了,这声音……”
“瞎说什么呢!”顾倾哑着嗓子打断了她的话,一边说一边四下看,果然在床头看到了一个保温杯。杯子里的水温度正适合喝,她咕咚咕咚喝下三四口,这才又开口:“成了,有什么事儿?”
这次她的声音带上了点儿清脆,可陆余殷声音就更抓狂了。
“鹅总,今天晚上的聚会你不会给忘记了吧?今晚这场子你可是约了不少人的,还说要谈笔重要的生意。这都五点半了!”
电话里都能听到陆余殷深呼吸的气声,顾倾揉了下脑袋,头发愈发凌乱不堪了。
“你特意包了‘盛世’一整晚,六点半开始热场,七点到七点半重要客人差不多就要到了,身为主人……”
她当然没忘记安排好的聚会,说是聚会,实际上也是一个大型的人际交流的场所。她匆匆赶回国,为的就是今晚这场了。
陆余殷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用命令式的语气开口。
“你,现在下床,去洗澡、洗头,二十分钟后我会抵达你家门口!带着衣服、鞋子和化妆品!”
“哦。”顾倾应了一声,挂掉电话,起身光着脚去浴室。
二十分钟后,陆余殷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并且拿钥匙开门进来。彼时,顾倾正好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下午好,亲爱的!”她上前给了陆余殷一个湿漉漉的拥抱。
陆余殷面无表情把人推开,然后开灯拉上窗帘,头也不回地吩咐顾倾,“把身上擦干,坐好了等着!”
她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提来的那一袋子东西前,先是拿出银灰色的小礼服挂起来熨烫,嘴里也不停:“记得把头发也擦干了。”
顾倾百分百的配合自己的助理,等陆余殷做完前期准备工作,她人已经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一头浓密的头发也擦了个半干。
陆余殷先给她吹干头发,然后上妆。
陆余殷上妆的手法又快又稳,底妆打好就是彩妆,不说别的只她画眼线的手法就让顾倾佩服。
刷刷两下,眼线就画好了。
实际上,顾倾对妆容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在她三十年的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散漫自由的乡下野丫头,只有最近这十年才一步步走向了精致。
这点精致,还不是她的自我要求,而是为了“礼貌”。
不都说化妆是对别人的一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