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接过纸，看着一张脸憋得通红的顾倾, “我自己擦。”
顾倾侧头咳嗽了几声，这才算是顺过来气。
周冉也擦干净了脸, 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顾倾渐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她有点想笑。
喷了对方一脸汤, 再笑那肯定就是要翻脸的节奏了。更何况，这之前周冉还算是表白过。她努力忍住想笑的冲动，可越忍就越觉得想笑。
而对面周冉的表情也有点古怪, 最终没忍住笑了出声——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这么一笑，顾倾就更忍不住了，两个人笑了一通，半响顾倾才抬头看过去，只一张脸还带着些许笑出来的粉红。
周冉叹气：“生平第一次，顾倾！我, 生平第一次认真考虑跟人交往试试看，你就给我这样的回应, 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顾倾笑了笑，“周总下次跟人表白的时候就可以注意下, 被趁着对方喝汤、喝茶, 嘴里有东西的时候。”
“下次？”周冉直接道：“这一次还不够？你真以为谁都能让我表白？”
顾倾这才顿住, 想了想摇头：“我觉得咱们不合适。”她说着抬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周冉, “就身份不合适这一点就足够了。周总也不用拿商业联姻来糊弄我，这就跟古时候两国联姻一样。可以是公主嫁给皇子，也可以是公主嫁给皇帝。可是，谁听说过两国联姻，皇上嫁给皇上的？”
“那是古时候交通不发达，皇上嫁给皇上那叫吞并！我们联姻，那叫强强联手！”周冉既然下定了决心，怎么可能被顾倾三言两语给劝回去。“再说，咱们先交往试试，也不一定……”非要结婚啊！
这话说到一半，周冉就顿住了。
后面没出口的那半句话，明显不适合在表白的时候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意思，结婚了也能离婚，可表白的时候就这么说不是显得他脑子有问题吗？
顾倾笑了笑，也没在这个上面跟他纠缠，直接就道：“不然你先回去周氏开个董事会，让董事们投票看看他们愿意这么‘强强联手’吗？”
她说着抬手示意原处的服务生过来结账，“我晚上还要跟美国那边联系，先回去了。”
“我送你。”周冉立刻起身，顺手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了单子，“今天我请客。”
这点钱当然不必要你抢我争的结账，顾倾想着总归要把话说明白也没有拒绝周冉想送的说法。
周冉这边公司给他了一辆车暂用，两人上车有一会儿顾倾才斟酌着开口：“周冉，我们都是成年人，互有好感这种事情谁也瞒不住。你对我有好感，我对你也感觉不错。”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不过，有时候不是有好感就要在一起试试的。我们两个人无所谓，但是公司呢，股票呢？就不说我们两个之间真的出问题了，就算是那些八卦杂志捕风追影的消息，说不定都能引起两家股票动荡。”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就如同周冉说的，一般人都会觉得顾氏和周氏联姻那叫强强联手。
可是，这点好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周冉松了松油门，趁着路上车不多扭头看了顾倾一眼，然后才沉声道：“我谈个恋爱，还要让董事会投票，那等未来咱们有了孩子，姓什么是不是还要两家董事会打一架？”
他说着吐了一口气，看着前方红灯慢慢停下了车。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我们这样的身份，很难有真正的私事。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