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州时剿匪的那个晚上,不过他心中有所准备,所以也依旧冷静。
只是依旧还是有救不回来的……
“失血过多,心脏供养不足,停止跳动,死亡。”陆瑾冷冰冰地宣布着,然后停下了手。
这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手术失败了,只留下死者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两个徒弟顿时呆在原地,手里还沾满了血迹。
……
陆瑾看着眼眶逐渐湿润的何澜,吩咐道:“阿澜,你把他缝合起来,缝地尽量漂亮一些,待会儿还要还给他的家属。阿白,你跟我过来,做下一台。”
没有时间给他们伤感,医兵们见惯生死,早些时候刚上战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呻吟的士兵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一动不动,他们也哭泣过。有几个年纪大的于是拍了拍一边缝线一边掉眼泪的何澜,无声安慰。
这是第一次,可越到后面,手术失败的就越多。
“心跳停止,胸外按压失败,死亡。”
“心脏破裂,没救了。”
“晚了,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
陆瑾着冷冰冰的宣布不止响起一次,何澜和孙白刚开始还红了眼睛,隐隐啜泣,可是还不等他们酝酿出情绪,下一台手术已经等在那里。
大堂里焦虑等待的家属一个劲地往那扇通往后方的门看着。
那位副指挥使的家人已经到了,而他本人也已经被送进了监护室,另一位富贵人家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们送来的早,陆瑾还有时间急救,都还活着。
随着他们进入内室病房,堂内等待的人希望越来越大,直到第一个失败的人被推了出来。
伤口被缝合的非常漂亮,可再怎么好看也无法抵消死亡这一事实,堂内顿时爆发出哭喊声。
原来这里也有救不回来的时候,那位从来没露过面却被传扬地如同神医一般的陆大夫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悲伤痛苦在大堂里弥漫开来,希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还未排上手术的人更是惊慌失措。
幸好下一个不是床车被推进来,而是医兵召唤家属让去照顾。
于是众人都知道了床车和医兵意味着什么,谁都不想见到牵着,而是想听到医兵严肃的声音。
那谁谁谁的家属,手术已经结束,还活着,赶紧过来照顾,注意事项我一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