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想,楚文帝便不再多说什么,太子在大是大非面前还算妥当。
“行,朕就给你一个体面,让他自己乞吧。文麒,你去劝吧,别太难看。”
太子有些为难,不过看楚文帝态度坚决,于是无奈地点头。
东宫之中
柳尚书听了太子的劝词,沉默了半晌道“太子若是一意孤行,臣也只能照办,可是您要知道,太子妃才是您最亲近之人,臣是她的父亲,必定拥戴您啊”
太子说“岳父一片苦心,孤明白,只是您所做的事孤实在不赞同,朝堂之上立场不同本就寻常,可若是为了拉对方下马不惜一切手段却太过了。”
柳尚书心中虽对太子的妇人之仁嗤之以鼻,可如今也不得不低头道“这的确是老臣偏颇,只是殿下要知道现在有皇上压制,哪怕宋衡兵权在握他也不敢乱来。可若是您荣登大宝,凭您这温和性子,今后还有谁能牵制住他”
这太子不禁汗颜,“这为时尚早,舅舅并无逾矩之举。”
柳尚书不赞同道“皇上日渐年迈,日子是能数的,怎会为时尚早呢”
太子没有说话。
柳尚书眼神郁郁,最终叹气道“您开口,老臣即使再不愿,也会看在您的面子上乞离,只是您且记得,待日后龙椅坐下,便须尽早收回宋衡兵权,方能安心呀”
这个太子是真的没想到,他有些惊住了。
柳尚书深深地看他一眼,“臣想见一见太子妃,请太子恩准。”
太子同意了。
第二日,柳尚书自请致仕,言道“臣日渐感觉力不从心,御医言道臣需好生修养,不可操劳,臣无奈,请皇上恩准臣致仕修养。”
此时大火背后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只有昨日节妇一案还在审查,可是皇帝就这样准了柳世峰致仕,只是问罪了其他相关大臣。
如巡防营指挥使谢长深被罢官免职,流放西边苦寒之地,其他相关大臣也一同贬的贬,入狱的入狱,就此中秋大火案尘埃落定。
宋衡面无表情,杨一行很不高兴。
“真是便宜这老家伙了。”
太子岳丈这个身份,只要太子不废,皇帝就不会真定他的罪。不过能将他赶出朝堂,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宋衡心里有准备。
新城郡主七天后便能缓缓下床走动,因全府上下小心照看,她恢复地挺快。
半个月后,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涉及弯腰吃力的动作,她可以如常人一样活动。
陆瑾便准备给她拆线,不过当天,郡马陈玉林却回来了。
他胡子拉渣,满头垢面,看起来跟个落魄浪人似得,喘着粗气吓得公主府仆从一跳,差点没尖叫出来。
幸好顾嬷嬷认出了他来。
“新城呢”
顾嬷嬷道“陆大夫正在给郡主拆线”
话未说完,顾嬷嬷一把拉住他,急忙道“啊哟,郡马爷,您好歹洗漱一番,换身衣裳,郡主的屋子所有伺候的人进入都得着干净衣服,就怕将不干净的东西带进去,您这样蓬头垢面怎么行”
陈玉林抹了一把脸,镇定下来问“新城怎么样了,拆什么线”
顾嬷嬷将前因后果说给他听后,他呆了呆,“这么神”
“可不是,差点郡主及小公子就没了。”顾嬷嬷说。
陈玉林于是在门槛上坐下来,“那我等等,等那个陆大夫出来。”
拆线本来就快,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