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只听门外传来了钥匙的声音,封岁岁低下头,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挂上的门闩转动几下,门被打开了。司不悔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贺宸和封岁岁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司不悔愣了愣,接着眼睛亮了起来:“这么晚了,娘子你是在等我回来吗?”眼神中闪烁的光芒让贺宸都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
“没有哦,”封岁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宸哥是被项东子吵醒的,他说睡不着了,要给我们做辫子排包当早饭呢。不悔哥你有没有吃过辫子排包啊?”
司不悔眼神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这是一百个辫子排包都无法拯救的痛苦。
“那个……大爷……我们能进去吗?”这边三人还在聊着辫子排包的事,站在门口的小混混四人组低声谄媚地开口提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封岁岁踮起脚尖,越过司不悔的肩膀看到了那几人,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不悔哥,你怎么把他们几个人也带过来了呀?”
司不悔侧过身,示意他们几人进来,几个小混混前几日才见到项东子在餐馆里被收拾过,对这儿也有些心理阴影,这会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不敢第一个踏进门来。
最后,还是站在最旁边的那个名叫顺子的大个子鼓起勇气,第一个迈进门来。
顺子进门之后,立刻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的项东子。怔愣了一秒,立刻呼天抢地扑了过去:“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为什么会这样!”
后面三人听到顺子喊大哥,顾不得踌躇,也跟着踏进门扑了过去:“大哥啊!”
贺宸被这几个人的大嗓门吼得脑袋嗡嗡蜂鸣,手上的面团也差点跌落到地上去。他用手肘捅了捅走到自己身边来的司不悔,低声问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情况?”
司不悔简单地说明了在祠堂中遇到那几人时的情况,贺宸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那四个人也被沙衣控制了吗?”
“也?”司不悔捕捉到了贺宸话里的不寻常,皱眉问道,“还有谁被控制了?”
贺宸扬手指了指正被顺子疯狂摇晃着却依然没有醒转迹象的项东子:“喏,那边躺着的那个咯。大晚上的来这里送木雕,只会重复着说两句话,被小岁一筷筒敲晕了。”
听到项东子只会重复着说两句话时,司不悔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比起沙衣在现场操纵那四个只有机械动作的小混混,项东子显然是被更加严密地控制了起来,不但动作行为更趋近于正常人,而且在执行指令的时候,甚至沙衣都不需要在身边就能完成。
“他晚上去过哪里?”司不悔转头问正犹豫要不要去把人拉开的封岁岁。
封岁岁摇了摇头,眼神中不觉带上了哀怨:“不悔哥……你把我手环上的限制给解了吧,我待在餐馆里,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哇。”
司不悔沉默了一会儿,注意到项东子脚边的那个空竹篮:“那个篮子里原本装着什么?”
“好像是什么雕像,”封岁岁想了想,“但是他递给我之后就碎成沙子了。”
碎成黄沙的礼物,是沙衣身体缔结的馈赠。一个如此巨大的竹篮里,必然不可能只装一个小雕像。司不悔从口袋里掏出指路虫,放它去嗅了嗅地上的那堆沙子,小虫很快就扑扇着翅膀离开了餐馆,飞到外面去了。
几个小混混哭了一通之后,见项东子依旧没有醒转的意思,又回过头去眼巴巴地瞧司不悔:“大爷,我们大哥为什么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