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飞出去的小虫子又从门缝里飞了进来,绕着司不悔的头顶盘旋打转,原本银白色的翅膀变得血红,看上去像是从油漆桶里爬出来的那样。
“看来收下东西的人不少……”司不悔表情严肃地把虫子放回了瓶子里。
收下了东西,等于承认了和沙衣的缔结关系。此时沙衣想要换人皮附身到其他相熟的人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整个槐城都是她的气息,这个时候再想要辨别她真身已是很难了。
封岁岁打了个喷嚏,暴脾气又不可遏制地上来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哇哇大叫起来:“这个妖怪讲不讲道理啊?这么大一个槐城她一个人也吃不下啊!”
“那或许她是把这里当冰箱了呢?”贺宸杵着下巴思索道,“人还能走动可以保鲜,等她想要享用的时候就能随手抓来吸食阳气,什么都不影响。”
封岁岁被贺宸的这个脑洞吓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抗议道:“别、别乱说啊!”
另一边,被摇了许久的项东子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悠悠睁开眼睛,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躺在自家的床上,而是被捆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我、我这是怎么了?”项东子激烈地挣扎起来,目光扫到四个正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兄弟,立刻怒目圆瞪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解开?”
顺子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选择先看了一眼司不悔,见他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这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帮项东子松了绑。
松了绑的项东子在几个兄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不悔和贺宸,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接着讨好道:“大爷……你们也在啊?”
“什么叫我们也在?”封岁岁哼了一声,“这儿是我们的餐馆,我们凭什么不能在?”
“这、这样啊……那我为什么会在你们餐馆里呢?”项东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两天一直都病着,好像没有得罪你们吧?”说话间,项东子又忍不住呕了一口血,看着地上呕出来的明显黄沙多过血液,他擦了擦嘴角,跟着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向司不悔。
封岁岁默默地看了一眼另外那摊还没有处理掉的黄沙,决定不再吓项东子。
司不悔搭了搭项东子的脉,喝了药泉水之后本该是淤血滞涩全都顺畅了,然而此刻项东子身体里的血似乎仍有几处凝结在一块,许是今天受沙衣操纵的缘故,他整个人的手脚关节部位竟然也有血液凝结的趋势,看起来情况很不容乐观。
看到司不悔表情那么严肃,项东子的心跟着一直往下沉:“大爷,我……这是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你身体里的血液快要被黄沙给取代了。”司不悔轻描淡写道。
项东子吓得脸色顿时煞白——身体里没有了血液那人还怎么活?!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爷!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啊!”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跟着跪了下来,哭得稀里哗啦大喊:“大爷!救救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放在案板旁边的小闹钟响了起来,贺宸走过去关掉闹钟,掀开保鲜膜,取了一块面团将它擀成椭圆形,还在上面撒上了蔓越莓干和核桃松子仁。他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思考这样的场景自己还在什么电视剧里看到过,心里有一种微妙感。
把所有的面团都擀好撒上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