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儿一个人闷的慌,以前他身边的小厮竹子就是个沉闷性子。近日不知怎么了,越发的话少,同处在一个屋子里,要不是这人还在呼吸。狐儿差点以为这人是个死的。
“听说妈妈前几日买了一个乞儿?”少年拿起桌上精致的糕点,却也不吃,捏在指尖里一块一块颁开任由掉在地上。
“还是被自己的乞丐朋友卖掉的。啧,你说,怎么还有这么蠢的人?”少年嗤笑一声,起身拍掉衣服沾染上的碎屑。
“妈妈管教不听话的孩子,可有不少法子。我们去看看这位新朋友。”
说罢,少年踱步来到清玄面前,细长眸子打量着清玄的脸。“竹子啊。”
清玄擒住少年想放在他脸上的手腕,抬眼毫无波动的看了少年一眼。少年被看的心一惊,却也不恼,反而盯着清玄几乎覆盖整张脸的青紫胎记,痴痴笑道:“这样一张丑脸,看的真让人倒胃口。竹子啊竹子,你说你怎就如此幸运?”
少年眼中情绪太复杂,清玄看不懂,也无意深究。
后院人来人往,时不时遇上几个清闲的小馆闲聊着从少年身边走过。白天客人来的少,整个风竹馆倒多了几分安静。
“呸,什么倒霉玩意?银两还没给老娘赚一个,还亏了不少药钱!”
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不悦的甩着帕子骂骂咧咧道,擦着胭脂的脸上全是怒色。正好碰上过来的狐儿。老鸨脸色一变,“呦,狐儿,今日瞧着气色不错,越发的俏了。”
“方才妈妈在说些什么?”
老鸨甩甩帕子,“能说什么?还不是新来的不懂事?隔几日就明白了。听话点,有吃有喝,还有银子赚。这不配合吧,到最后谁也不好过。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狐儿你说是不是?”
无视老鸨话语中暗带的警告,狐儿说道:“妈妈有事先忙,我在这后院消磨消磨时间。”
老鸨走后,清玄跟着狐儿一路来到老鸨先前过来的地方,一股药味扑鼻而来,狐儿嫌弃的甩手。
厨房内一个汉子正蹲在火炉前摇着蒲扇扇火,浓重的药味正是从药炉里冒出来。
“馆内有人病了?”
汉子摇头回道:“狐儿公子,这药是为妈妈才买回来的那个乞儿煎的。”汉子见狐儿面露不解,随即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妈妈本说那乞儿野性难驯,先饿上几顿,也就三天没管。谁知道再看,那乞儿硬生生把大腿上的肉剜了,满地都是血。妈妈立马请大夫来看,大夫说这孩子身子弱,又受了伤,一个照料不好只怕活下去都难。开了些伤药,又开了不少补药。一贴比一贴贵,花了妈妈不少银两。”
少年闻言,轻笑声,乐道:“头一遭见妈妈这么肯花银子。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让妈妈这么舍得。那乞儿在哪儿?”
汉子指了下隔壁,“就在旁边,妈妈怕又做出什么事,链子拴着呢。”
屋内飘着淡淡药味。清玄跟在狐儿身后一起进了屋,桌上孤零零的摆放着一只空药碗。
走进房内,床边摆放在里侧,旁边有一户半开的木窗,阳光从那里照进来。
看到里面的人,清玄眉头一皱。
殷瑜蹲在离床脚不远的位置,三条成人手臂大小的铁链从床上拖曳到地上,其中一条拴在脆弱的脖颈上像栓狗一样,沉沉的压在只剩骨头的肩膀上。
细小的手费力的往前伸,试图够着洒进来的阳光,沉重的铁链拽着他手臂往下掉,拼尽全力当指尖稍稍碰到,转而和着铁链一块狠狠砸在地上。
“呵呵。”狐儿突然笑出声。
殷瑜这才僵硬的转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