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迟疑地唤道。从相遇到至今,她见到的朱雀都是红衣似血,如今这般白衣无尘的朱雀,她还是一次见到,隐约中似乎带着一缕凄怆。
朱雀嫣然转身,笑得妩媚惊艳却不含一丝杂质,轻声道:“冷无心,你来了。”
“嗯”
朱雀依旧站在原地,江渊也没有过去。
江渊沉声道:“江移花说你偷了神隐的剑。”
朱雀轻笑道:“只觉不错,便顺手拿了。算不得偷。”
“可神隐……”江渊眉头微皱。这么做神隐是不会放过朱雀的。
朱雀笑着打断江渊,“冷无心,你说我是红衣好看,还是白衣好看?”
“都好看。”
红衣炙热如火,白衣洗尽铅华。这就是朱雀,不管红衣还是白衣都媚骨天成。
“我就知道,我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江渊一怔。朱雀的自称不是本神使,而是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江渊的心绪有点复杂。
“你现在坐船是要去哪儿?”
“烟雨江南,还是荒漠塞北又或者苍茫草原去哪儿都可以。”
朱雀勾起嘴唇,眼神幽远期待,“如果可以,我想先回一趟家。”
“你的家?”
“西秦一个贫穷又偏远的山村,那里的人靠着种田打猎为生,夏季会很热,冬季又会大雪封山。”
朱雀抬头望着乌云蔽日的天空,含笑道:“太阳每一天升起,又每一天落下。”
“可以不走吗?”江渊凝视着朱雀,一字一句道:“留下来。”
朱雀笑望着江渊:“你让我留下来?”
“是”
江渊很清楚如果朱雀不留下,那么等着她的只能是隐宗的无尽追杀。而她不希望朱雀死。
朱雀戏谑道:“你喜欢我?”
江渊默然地望着朱雀。
“冷无心,你听着。我虽然对你有一丝动心。但那也是你装男人骗我。如今我对你却是一点心意都没有。更不说,为了放弃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
朱雀明媚的笑容带着一缕覆盖不了的忧伤,深邃道:“冷无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想要的活法。所以很抱歉,你留不住我。”
清风吹拂,芦花飞扬。
没有说一句离别的话,朱雀绝然地上了渡船。
再没有挽留,江渊静静地站着岸上,目送着朱雀衣袂飞扬,目送着轻舟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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