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叶孤城在最后竟然会做这件事,见他困惑的表情,叶孤城嘴唇动了动,他轻轻说了一句“乖。”
夏安然瞪大了眼睛,忽而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眼泪从他眼眶中涌了出来,很快便啪嗒啪嗒落了一片,见他哭了,叶孤城笑意更深,只是此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他只是示意夏安然看向他的剑。
月白色的剑躺在地砖上,此时如同沉寂一般,完全看不出是一把剑当有的锋芒。
“画影,是你的。”
夏安然一愣,还没等他从这把剑的名字中反应过来,便见叶孤城口中吐出了一口污血,亦是同时,原本被他按在自己头上的手也垂落了下来,叶孤城最后的一个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西门吹雪。
多谢
这二字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知道西门吹雪能够懂。
就像他明白了西门吹雪最后的不忍却也愿意成全一样。
他最后看了夏安然一眼,看着那一双杏眼中清澈明亮的模样,缓缓闭上了眼。
他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已经偏转的一轮明月之上。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
只不知,是否还能见上漂浮在海平面上的那一轮亮月。
罢了,事已至此,何必还留一份妄念。
徒增烦恼。
只这一刻,叶孤城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压在身上的重负,步步为营的算计,还有人心算计。
终于彻底离他远去。
夏安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眼睁睁看着叶孤城的手落在了地上。当他抬眼之时,便看到已经松手回气的白锦羲,后者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已无能为力。
他和他只说过三句话。
这个人是身体曾经的老师,但是他不曾继承身体的记忆和情感,自然也没有更多的感触。
就连现在落个不停的泪珠,也并不属于他。
白锦羲走到他身边,无声却坚定得安抚着他,正当此时,夏安然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原来是禁军首领想要来收走叶孤城的尸身,却被陆小凤拦住了。
双方就此发生了争执,并很快发展为了剑拔弩张。
以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为首的武林人士表示要带走叶孤城的尸身。
但作为禁军头领的极其下属的兵士却不愿意。
武林人以此为斗杀,属于正常死亡范畴,禁军的人无资格去管为由拒绝,但是禁军诸人心中却知,叶孤城哪怕是现在死了,其所代表的意义也绝不仅仅是结束。
他的尸身如何处置,能否安葬亦或者有旁的处理都要有官家来定,而这一点,正是陆小凤所害怕的一点,他必须要护住叶孤城最后的尊严。
作为朋友,也作为敌人。
他方才站在叶孤城的对立面维护皇权,是他作为大宋子民的陆小凤所下的决定。
但是此时此刻,站在禁军的对立面,要维护叶孤城是作为朋友的陆小凤所下的决定。
面对禁军首领不解的眼神,陆小凤只是坚定得护在叶孤城的尸身前面。
虽看似矛盾,其实皆出于陆小凤的本心。
此时情况与事态之间陷入了僵局,伴随着首领的耐心耗尽,禁军众人的和利剑都已经指向了这些武林人士。
而作为对应,武林人士们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入皇城之时他们虽然将兵器上交,但是除了兵器,对于武人来说万物皆可为兵,唯一的差异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