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贴春联呀。”
“不是应该大年三十贴的”夏安然有些疑惑得抬头,便见在场的几位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他们干咳了一声“岁除之日这不是要吃酒吗,一吃上了兴头那不是就给忘了。平日里头咱也不干这个。”
夏安然恍然,对了,大年三十是祭祖的日子,这些个当然没空啦,他扭过小脑袋看了看桌案上平铺开的四张纸,立刻就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了。
现代春联习惯使用红底黑字,这是自明朝传下来的习俗,严格来说“春联”这个概念便是由明开国皇帝给定下来的,尤其是对仗式的形式。
后清兵入关后,受到汉文化的熏陶,便也养成了贴春联的习俗,然而和眀以火德不同,白山黑水中出来的满族却是尚白贱红,所以满族宗室的春联多以白色为底,当然他们也不是每次春联都是以白色,也有贴红的,这和心情有关。
于是今天红党和白党便明显是要来抬杠啦
夏安然默默扭过头,表示作为一只柔弱的喵,他并不想牵涉进大佬们的战争之中,惹不起惹不起。
好在此时也没人在意他的意见,彼此之间引经据典吵得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两个开国帝王拍案一定“别吵了,各自写一幅,谁写的好用谁的。”
既然要写春联,一方面要考才学,另一方面便是要考字体,这一点作为开国皇帝的两个大佬咳,他们都是免战的。
当然对外还是说大佬轻易不下场,否则便是欺负人啦。
原来抱着夏安然的嘉靖皇帝随手将猫放到桌案上,跑去和前辈后辈们争论了,被丢开到一旁的夏安然左看看又看看,见整个厅堂内已经被布置得喜气洋洋,门神也给贴好啦,虽然他并不认得贴的是谁,还有谁放了香案,里头插了三支清香,细烟袅袅。
他迈着小步子,跑到了已经有些熟悉的明面前,冲着人喵得叫了一下,朱元璋原来在看子嗣们,听到了下头的猫叫声才低了头“嚯,是你啊,倒是长大了些。”
他也不嫌弃这猫爪子脏,伸手一捞就将已经是亚成年猫的夏安然放在了膝盖上。
以魂体出现的帝王正是其最意气奋发的年龄,夏安然踩了踩下头结实的大腿,立刻趴卧了下来,男人一手压在了猫脑袋上,眯着眼睛看了它晶晶亮的毛色半响“倒是做了不少好事啊,你这猫不错。”
“喵”被夸奖了的夏安然骄傲得挺着小胸脯,别提有多美啦。
“切,你们汉人就是喜欢这种狡猾的东西。”同样是壮年姿态出现的皇太极冷哼了一声“我在草原上游猎的时候,最不喜的便是这类畜生。”
“以乞食为生,有奶便是娘,没半点骨气。”
还没等夏安然反应过来,便听朱元璋笑了一声,“哈,皇太极想来是不够了解猫这种动物。”
“愿闻其详。”
“猫呢,它和狗不一样,与其说它忠的是某个人,不如说是某个家。”
“家还在,他便在,为了家,它可以委屈求全,只要家在,吃什么都行。家若不在了,它便也没了忠诚的对象,自然跟着谁给的好的走了。”
他意有所指“不过也总比狗好,狗是可以被打服的,哪怕原主人在,只要打到它痛了,他就可以换个主人摇尾巴,旧主人便会被它丢到一边去。”
“那也比你猫好,起码狗是被打过后驯服,猫呢”
“我沿街乞讨的时候曾经听说一句话。”朱元璋笑着拂过夏安然北上的毛毛“叫做缺什么求什么。”
“呵呵,前辈好厉害的口才,只是你明朝,到底还是灭在了我爱新觉罗家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