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家的别墅有四层,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这些公共场所,二楼是奉俊文的父母和爷爷的卧室,还有书房和工作室,三楼是奉俊文和妹妹奉静文的卧室,还有秦深的专属客房,依旧附带有书房,还有其他几间给来访留住的亲戚居住的客房,而四楼则是阁楼,算是杂物间。
奉俊文坚持自己把行李箱提到三楼,拒绝庆姨的帮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这二十来岁的小年轻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阿姨有力气”。庆姨是个闲不住的人,尽管此时已经夜深了,但她认为自己拿奉家的工资,奉家一向厚待她,奉家人也非常良善,她多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于是她跟着奉俊文身后想要帮他提行李,但一直走到三楼卧室门口,也没从他手上抢到行李箱。庆姨没法子,只好抢着去给秦深整理客房。
秦深没有拒绝,或者说,他没机会拒绝。一来庆姨走得快,他没叫住,而来奉俊文转头把他拉进了卧室里,让他不能立马跟上庆姨。
奉俊文是故意的,也是顺势而为之。他知道庆姨没帮上他的忙,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没得安心,于是就顺势拉住秦深,让庆姨好好“忙活”,反正铺床不是什么粗重活。况且,他也是真心要找秦深好好聊聊,庆姨留在这里也不合适,这下就顺势支开了庆姨,一举两得。
秦深被奉俊文拉进卧室,关上门。他看着奉俊文将行李箱推到墙角,开了房间里的空调暖气,随手脱下了外套丢在床上。奉俊文将书桌后面的可移动靠背椅子拉到床尾边上,示意秦深坐下,而他自己则直接坐在床尾,正对着那张靠背椅。
秦深没有拒绝。他走到奉俊文面前坐下,膝盖并拢,两手交握贴在小腹,背部则放松靠着椅子。
他做好了谈话的姿势。
而奉俊文则是双腿分开,上身重心前移,双手虚托住脑袋,一脸探究的看着秦深,半晌没开口说话。
奉俊文不是没有话说,相反的,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一来他太多问题却没理清个思路,二来,就算他问了问题也要秦深愿意说才行啊如果一直是他单人戏,他还忙活个什么劲所以尽管他被那些疑问塞满了脑子,却强忍住,只等秦深自己开口。
被盯了好一会,秦深看似被盯得有些不耐烦,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
他开口道“你拉我进来就打算这样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吗”
“嗯”奉俊文抬了抬下巴,“这取决于你,你说,我听。”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秦深看见奉俊文坚定的点头,他眼神突然飘了一下,又迅速坚定下来,“我大概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秦深语气依旧平淡,跟往常没啥区别,完全体现不出这句话的强大威力,像是直接在奉俊文的脑子里炸了一个响雷。
“你怎么一回事心理医生”奉俊文被这“响雷”炸了,顾不得别的,急问到。
奉俊文的母亲是医院的副院长,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母亲那边亲戚也有不少从事这一行的,所以他对医学界还算有那么一些了解。医生从来就是救死扶伤受人尊重的职业,但这只是指内外科医生,心理医生则是这里的特殊。
奉俊文在国外学习生活那么长时间,对国外情况也算了解。现代人生活压力很大,很容易有个什么心理问题,这就需要心理医生去排解这些压力。这在国外是非常常见的,很多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心理医生。但国内不一样,一般而言,中国人的内心都是保守的,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这其实也很容易引起心理疾病的。在过去,人们总是将看心理医生同患有精神病划上等号,这种隐性的看法到现在还影响着人们的潜意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