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泽君是行医之人。”
只一句话便让宋夫人抱着宋颜的指尖动了动,而夏瀚与夏明君相视一眼,也在一侧应和道。
“是啊,宋夫人,二子的医术还算可以的可以放心将三姐儿交给他。”
“现在请大夫也来不及了,倒不如让二弟瞧瞧吧。”
宋颜恰到好处地嗫嚅了声。
“疼”
见状,宋夫人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有劳了。”
宋颜微眯着眼,一副浑身无力的模样任凭丫鬟将自己扶到塌上躺下。方才她那一声喊痛不是装的,而是宋夫人的指尖掐进了她的肉里,也不知道宋夫人那时候想着什么了。
随后又是一阵的凌乱。
泽君其人,她并不了解多少。上一世嫁过来的时候夏泽君已经跟着他的师傅云游四方去了,说是治病救人成了一生的愿,无意商途。她这个做大嫂的也没有见过他几次,反倒是夏泽君的消息都是从下人那碎嘴的话传出来的。
大抵都说是医者丹心,出尘温润罢了。
像是夏泽君对外头说了些什么,外面便安静下来了。随后丫鬟走了过来在她的手上绑上了棉绳,趁着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睁了眼,却正好对上了夏泽君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连忙闭了眼。
心想,完了。
好不容易演到一半可以溜了的戏就要被戳穿了,这夏家大不了就撕破脸皮罢了,可宋夫人那一关可就不好过了,要是生气起来指不定还要关她紧闭,若还在她爹面前说几句,别说是铺子了,她爹不臭骂她一顿已算是很好的了。
正绝望间,便听面前温润嗓音不疾不徐道“宋三姑娘,冒犯了。”
“帮我。”顾不得细想,宋颜趁着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对夏泽君吐出二字,现在只能够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希望夏泽君能够念在初见的份上给她些面子。
说完宋颜又是后悔了。
人家可是夏家二子,又凭什么帮着自己作戏呢
懊悔间便忘记了自己手心还握着一根针,一个用力又扎了自己一下,闷哼一声。
“哈。”
隐约听见一声轻笑,觉得那人走近了两步,随后覆到她身上扯了扯袖子,看上去是在整衣衫,实际上却是将宋颜手上那根针拿走。
证据被拿走那一刻,宋颜是真觉得完了。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都在了,以后搞事情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再搞事情呢,别憋不出心啊
而后便是拉过床帐的窸窸窣窣声,只觉绳子多了几分扯动,像是在诊脉。
想着这诊脉应该也是做做样子罢了,近几绝望地等着夏泽君宣告自己的死亡,却没有想到这诊脉一诊便是小半时辰,久到宋颜都按捺不住了,才听见床帘被拉开的声音。
“宋三姑娘身子骨有几分虚,好好养养吧。”
哎
夏明君这是帮了自己么
装作心口疼痛的模样捂上胸口睁了眼,眸中又有泪光,叮咛了一声“娘”
问声宋夫人连忙迎了过去,上前搀住宋颜的肩膀,语速极快“三姐儿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是急坏了娘了”
话虽说得圆满,可那其中关切意,宋颜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出来了。
既然宋颜这一个模样,夏瀚也知这一日的聚会算是就这么完了,瞧着宋颜现在还算是精神便帮着二人布好了马车,目送他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