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闹起来,便成了二房三房挤兑他的由头。
揉了揉额角,钟师兄又道:“要不这事儿……还是算了吧。平白无故的连累你们受了一通派遣,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必。”宋柏笑了笑:“方才那二位可是答应了,这笔生意所有利润都归师兄您,他们二房三房不要一分的。师兄何必和钱过不去?”
见宋柏坚持,钟师兄也不多说什么了,带着他们进了库房。
宋柏趁他拿钥匙开库房门的工夫,偷偷捏了捏沈慕:“别多想了,这世上就是有那些先敬罗衣后敬人的肤浅之辈,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等咱们做成这笔生意,让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进账自己却拿不到一分,岂不是更解气?”
沈慕一想也是:“那可得白纸黑字签下字据来,别到时候空口无凭她们翻脸不认。别的不说,咱家的钱不想让她们沾手一文。”
就是这么小心眼儿!
钟师兄开了门,回头就听见这一句,也忍不住笑了,答应道:“好,我这就让下人准备纸笔字据。”心里却想,这么一点儿生意,他二婶儿三婶儿怕是真不会往心里去呢。
不过能让小师弟开心些,他也乐意打一打二房三房的脸,当时就命人拟了字据,给二房三房送去:“切记,一定要当着我二叔三叔的面儿,让他们签了。”
比起内宅的女人们,男人更好面子。不说这生意能不能做成,就冲自己把这事儿翻到明面上,两个叔叔就能数落婶子们一顿。
也让自己出出气。
交代完这些事情,三人进了库房。
钟家积存的布料还挺多,且都是贵价的布料。便宜的粗布、棉布在灾年价格涨了不少,但也能慢慢卖出去。这些贵价的是真卖不动。
钟师兄指着满屋子五光十色的布匹道:“这一屋子都是样品。每样每种颜色至少还有二十多匹,你们看中哪种,我让人记下数目便是。”
说完,他还自认为好心的把沈慕引到比较便宜的布料处:“这些素绢染得颜色都很正,在县城也还算能卖动。原本一匹要七钱银子的,如今灾年,五钱银子便可。”
又道:“如今世道不好,生意不好做,咱们又有师兄弟的情分。但凡你看上的,都按七成价格拿走。”
这个价格算是很公道了,宋柏在一旁听着。虽然不至于赔本,但也只赚了一点点。
沈慕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他对这些贵价布料完全不懂,只能去看宋柏。
眼光却扫到一匹布,看起来眼熟极了。
好像宋小妹和宋樰都有穿过这种料子的。沈慕不由往那边走了几步,手摸上了那匹布。
钟师兄犹豫了一下:“这匹……”这匹就是他那堂弟看上的青金缎。在他们钟家的布料仓库里,也算是很好的料子了:“这青金缎,一匹要三十两银子的。折后也要二十两,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几尺,够做身衣裳的。”
沈慕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种衣服,穿着害怕,老担心弄坏了。”
钟师兄笑了笑,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有多抠门的。
沈慕继续道:“我就是觉得眼熟啊……咱家是不是有几匹?”
这句话是对着宋柏说的。
“不是这种,家里的是黑青素缎。”就是被宋小妹嫌弃难看而留下来的那几匹布料,被沈慕捡漏拿走了。“你以后也要学着认一认布料,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儿,咱们家以后也是要开铺子的,你这个当家主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