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特殊性,”樱冢星史郎对醍醐京弥忽然起了极大的兴趣,“我曾经和昴流打过一个赌,”他看了一眼皇昴流,“当我们相遇的时候,他为埋在樱树下的尸体感到悲伤。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在意那些人的痛苦那些痛苦,他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仅仅因为他善良、真诚,所以他就能体会到生命的贵重,而我,”樱冢星史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从来感受不到这一点。”
“我当时并不认为自己这样不好,却也很想验证一番,自己是否能体会到普通人都能体会到的感情,是否能理解生命的独一无二,”樱冢星史郎完全没有再看皇昴流,仿佛他是路边的小石子,无关紧要,“他代表了我的反义词,那些普通人向往的美丽心灵。但他当时年纪太小了,还不具备足够的魅力。所以我决定,暂时放过他。”
“我打算在他长大后,花一年时间和他相处,如果我能喜欢上他,感受到他的特别,我就会放过他,”说到这里,樱冢星史郎摊开手,“如果他没能让我感到特别,那他和尸体没有差别,我就会杀掉他。”
“只可惜,这个过程被你打断了。”
听完樱冢星史郎的讲述,迹部景吾忍不住骂人:“有病吧这是”
“竟然用感情做赌注,”皇北都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昴流这么温柔,一向对主动的人没辙。如果这一年里昴流真的喜欢上你了,而你又要杀了他”昴流不是那么坚强的人,扛不住打击,他会死掉的。
皇昴流拍拍皇北都的肩膀:“姐姐,我哪那么容易被骗而且,我从来没想过答应他的追求啊。”
星轨作证,你的确很容易被骗,而且一年后被成功攻略。
“人渣,”一期一振的战意又起,“这种玩弄他人感情的人,不配拥有感情”
“不要为他人的事这么生气呀,”醍醐京弥摸了摸一期一振的头发,“他自己甚至都不会生气。为了不值得的人心情不好,是浪费表情。”
“你的问题也很严重,”迹部景吾瞪了他一眼,“回去以后,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醍醐京弥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他毕竟已经收手五年,影响最恶劣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时间能解决掉大部分问题。
“所以呢,”审神者注视着被撼动的星轨,可惜的是,这两人的结局并未发生大的改变,“你不可能再一次靠近皇君了。”
“也许,我只能直接杀掉他了,”樱冢星史郎有些苦恼,“可是按照樱冢护的规矩,北都,迹部君和你,也不能留。”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
“樱冢护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猎物”
“不,我说的是,”醍醐京弥打断他的话,“即使没有我,你也杀不了皇昴流,”他头一次称呼了皇一门少主的全名,“你还没发现吗”
“什么”
“自从七年前,你没能杀掉他的那时候开始,”醍醐京弥慢吞吞地吐出这句话,“他对你来说,就已经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樱冢星史郎脸上常带的微笑消失了。
“这不可能,”他认为这很荒谬,“现在的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他。如果我认为他特别,又怎么会舍得他难过”
“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世上纷争不断,正是由于不肯妥协。然而,人世间没那么多非此即彼,”醍醐京弥继续剖析,“你对于一个人特别与否的衡量标准根本就就是错误的,又怎么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忽略感情杀人是你的习惯,当你的习惯凌驾于本能之上,你只会屈从于习惯,忽略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