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一边和长渊学术法一边把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告诉长渊,今天捉了几只虫,打哭了几个孩子,事无巨细一一禀报。长渊也不嫌烦,从来都是尔笙说着,他仔细的听着。他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因为之前与司命待在万天之墟时也是这样,司命说着,他听着。不同的是,司命多数说的是自己写的故事,而尔笙说的是自己经历的故事。
等尔笙说完了长渊偶尔会提两句,什么做得太过分了,什么做得太缺德了。尔笙也都一一记在心里,以后不再犯。
两人相处自是十分融洽,尔笙告诉长渊世事,长渊教会尔笙人情。尽管这些人情也是从司命那里道听途说来的。
总之尔笙的生活就这样喧闹而平静的过着。
她成日成夜的盘算,这是五月初几,过了七月廿三她满了十四就能嫁人生孩子了,彼时长渊的伤应当也好了,那就在八月份的时候定个日子让长渊把自己娶了吧。她要为自己置办一套嫁妆,也要为长渊制一身新衣。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新衣裳总不能向人家去赊要吧。
没让她愁多久,村子却出事了。这样的变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那日清晨尔笙自床上转醒,木屋的窗户外没有透进来往日明媚的阳光,雾蒙蒙的一片,仿似村后树林里的瘴气蔓延过来了一般。她将身上的被子往旁边一推,就着屋里打来的冷水洗漱的一番,便像往日那样要出去找长渊,但是,当她推开门后,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住。
村子里出现了很多人他们衣着陈旧而破烂,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全部溃烂化脓,双眼无神空洞,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四处游走。
更令人骇然的是他们的手上握着鲜血淋漓的残肢断骸,或是一只手,一块肉,又或是一个头颅。当尔笙看见老夫子的头颅不知被谁扔了过来从她面前骨碌碌的滚过时,她不由一个战栗“哇”的吐出一口清水。
村子里死寂一片,她这声呕吐显得无比突兀,那些僵尸一般的人闻声,僵硬的转过头来,青白浑浊的眼珠齐齐盯向尔笙。
尔笙再是胆大此时也不由软了腿脚,见那些人缓缓的向她走来,尔笙心底发寒,一个纵身从自家的窗户跑了出去,向着树林的方向一路狂奔,沿路上看见的场景更是令她胆寒,在地上躺着的这些人,所有的人她都认识,昨日她还与他们在一起,一起活着
她不敢停下,脑海里尽是长渊的身影,仿佛跑到他身边自己就能得到救赎,尽管她清楚的知道长渊重伤在身,但是她就是觉得在他身边一定是安全的。
去树林的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尔笙似乎要将肺都跑出来了,可是长渊还是那么遥远。
眼瞅着就要跨进树林中,忽然一只夹带着粘腻液体的手掐住了她的后劲,将她往前一摁,尔笙狠狠扑到在地,那人张口便向她的脖子咬去。尔笙反应极快的转过身,手掌对准那人的脸,下意识的捻了个决,只见金光一闪,那人的头颅径直爆开,炸了尔笙一脸腥臭的脑浆。
尔笙顾不得恶心,抹了两把脸,近乎是爬着站起身来接着往树林里跑。
然而她还没有迈出两步,脚下被人狠狠一拽,又摔了下去,撞到地上裸露的石块被生生磕掉了她一块门牙,鲜血顿时涌出染了她一嘴的腥红。
尔笙捂着嘴回头一望,只见方才被自己爆掉脑袋的那家伙居然还用手握着她的脚腕,拽得死紧。
在他的后面陆陆续续有僵尸走了过来,尔笙几乎快吓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死命的去掰那只溃烂的手,可是还没等她挣脱这只手,一股腥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