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怨摸了摸血红色的碑面,阴沉的眼中显出一丝难得的怀念“在我变成女怨之前,我的夫君”她没有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沉了下来,她盯着尔笙道“你该回去准备离开了。”
尔笙眨巴眨巴眼睛,颇为失望道“可是你的故事都还没说完。”
“嗯,那又如何”
尔笙撇了撇嘴“你的个性真不讨喜。”
女怨没再理她,背过身,只望着血色墓碑恍然出神。尔笙独自呆得无趣,刚准备离开,忽听女怨幽幽问道“可听说过堕仙长安”
尔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好生呆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那个,那个很厉害的,却莫名其妙的乱打人的仙人”
尔笙对长安的印象来自于幼时差点被杀掉的那一刻,若不是长渊替她挡了那一掌,她怕是早就死透了。
入无方修仙后才知道,那时找自己麻烦的竟是堕仙长安。传闻中长安的灵力堪与神明一争高低,他三次成仙,皆为凡事所累,最后终是堕仙成魔。尔笙至今不明如此一个人物当时为何非要与她过不去。
女怨听罢尔笙如此形容长安,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静思了半晌道“此次你去了外界,且帮我探探他的消息。等你再回荒城之日,我必不亏待你。”
“我才不会再回来。”尔笙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后,恍然间明白了这话背后隐含的内情,她问道,“那堕仙长安可就是你的夫君”
女怨抚摸墓碑的手指轻轻一顿,点头承认。
尔笙的脑袋迅速的转起来,猜测着他们一人堕仙为魔,一人永入无极荒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等她思绪飘得太远,荒城的钟声响起,以示新的一天的到来。
女怨淡淡道“且去准备准备,我随即便去为你们开门引路。”
尔笙想听故事,但更想离开,忙抓紧最后的时间来询问“你要我去探他的消息,又是探怎样的消息呢”
“我只想知道他过得不好。”女怨道,“他不好,我便好了。”
尔笙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与那人做过夫妻,应当是真的互相喜欢过,既然如此,便应该时时刻刻盼着对方好才是。就像她对长渊,就算不知道长渊在哪里,但心里总是盼着他能过得极好。
为何要他不好呢自己明明也会难过的。
尔笙还要再问,忽听屋外传来长渊寻人的呼唤声。她忙应了,急急跑了出去。
阴森的屋中重归寂静,女怨咬破手指头,就着腥红的血在墓碑上书写著文字。一笔一划十分认真,血液顺着石碑慢慢往下滑,初时尚有几分鲜艳,而后渐渐模糊不清。她写完一字,前面那字便已消失,融入了血色的大背景中。
这块血色的墓碑,竟象是被女怨这一滴滴血长年书写出来的一样
望着墓碑呆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向屋外。尔笙跑得急,开了门便忘了关,女怨回头恰恰看见尔笙笑哈哈的扑进长渊怀里,抱着他脖子猛蹭,像一只小狗。而长渊则微微弯着腰,以手托着尔笙的背,让她踮起脚尖的拥抱不至于那么费力。
女怨眼眸微微一沉,心中莫名的妒火又燃烧起来。指尖凝聚了怨气,刚想动手,却见长渊目光深远的望着她,没有杀气,却意含警告。
手间怨气散去,女怨拂袖关上门。她并非是不嫉妒了,而是明白,那个男子不是她能对付的。
外面的尔笙自然不知道方才长渊与女怨之间的交流,她恍然记起什么,猛的推开长渊,力道大得让措不及防的长渊险些摔倒。尔笙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了一阵,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女怨没出来。”她伸出双手,又笑道“来吧,长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