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来，本来想揉一揉自己的耳朵，觉得动作显得太幼稚，手指触到耳垂又放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
这次没有什么杂音，他的注意力很集中，姜善听得很清楚，姬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只是去见一面而已，你不用害怕。”
姬姜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意，说的话却很是无情：“我没有害怕。”
“既然不害怕，那为什么不去。”
姬姜不去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但这个理由不能直接告诉姜善，他向前一步，看着姜善的眼睛：“陛下还记得，近段时间来，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说的什么话吗？”
“当然记得，朕说，让你做朕的贵妃。”他又不是金鱼，第一次见姬姜，不就是昨天的事情么。
姬姜谆谆诱导：“还有呢？”
姜善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在这个宫里，除了朕之外，就是你最大。你做了贵妃之后，朕不会让你受委屈。”
姬姜便道：“见皇后，便是在让我受委屈。皇后在一日，便提醒臣一日，他是你的发妻，在和在一起之前，你就对别的男人许下恩爱不离的诺言。”
姜善立马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姬姜的神情冷了几分：“你没有什么，没有在我之前成婚？”
“我是说，我没有同皇后许下恩爱不离的诺言。”他和皇后感情一点也不好来着，不然的话，就算皇后长得平平无奇，他也不至于记不住皇后长什么样。
姜善这次说的分明是实话，可他话音落下，姬姜的神情却比先前还难看了几分。
“好了，你不去便不去吧。”天底下的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国师长得这么好看，有点脾气再正常不过。
可怜姜善高兴还没高兴两天，就被这个格外残酷的事实拉回到现实中来。
姬姜见他表情，问他：“陛下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就是发现想象和现实有些出入，难免有几分失落罢了。
姬姜便同姜善讲道理：“我生气，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如果我不在意皇后，却还说喜欢陛下，那我一定是在骗你。”
什么温柔大度，愿意同别人一起分享，那肯定都是假话。如果这话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那只说明一点，他不喜欢他，也不在意他，因为无所求，所以宽容大度。
姬姜捉住皇帝的手，继续温柔地哄他：“我欢喜你，才不愿意见到皇后，因为嫉妒像是一条毒蛇，啃咬着我的心脏。陛下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因为嫉妒变得扭曲狰狞的样子，对不对？”
他哄人的方式很熟练，毕竟和姜善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知道什么话姜善爱听，他甚至下意识地能够调整自己说话的细微表情，站立的姿势，握住姜善手的力度。
不是特别死地扣住皇帝的手，却在皇帝假意挣脱的时候，不能轻易抽离的力度。
姜善尝试着抽了一下自己的手，结果发现姬姜握得紧紧的，他没抽动。
姬姜的手生得当真漂亮，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而且还是暖玉。
姜善舍不得用太大的力气，不然会伤了这只漂亮的手，也便由姬姜这么牵着了。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呢。
本来姬姜就是在指挥那些人搬东西，因为姜善过来，他的心思放在姜善身上，自然中断了指挥。
国师府的那些童子，还有一些肌肉鼓鼓的侍卫，也就很自然得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