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跪着的老臣嘶声力竭,他跪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都匍匐在殿上,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他身子一抽一抽的,四肢有些痉挛。
但即便如此,也影响不了他一颗为国为民为君的红心。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掏了掏耳朵,表情显得有些厌烦,碍于下头跪着的三朝元老,父皇在世时候对老家人颇为敬重,他还是听人说完了这些没有用的废话。
等到大殿上安静下来,臣子的声音也因为呐喊跟烂了的破铜锣似的,发不出什么声响来,他才说:“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拖出去。”
皇帝虽然登基不久,但先帝是他亲爹,给他铺路铺得很顺,他话音刚落,两个强壮的护卫便向前,说了声得罪,一左一右地把那官员架起来,然后直接把人拖出了这金碧辉煌的太和殿。
坐在龙椅上的姜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臣子,今日上朝,这些臣子就喋喋不休,一个接一个的劝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男人,不想娶女人为妻。
他喜欢他的,碍着这些老不死的什么了。是了,碍着他们想着办法把女儿孙女往他的宫里送,碍着了他们对攀上皇室的青云道。
先帝在世的时候,有先帝顶着,这些人还有几分收敛,先帝离开之后,他们兴许是觉得得了机会,成了两朝元老,甚至是三朝元老了,一个个摆出说教的面孔,对他指手画脚。
“说完了吗,说完了,轮到朕来说了。”
他的声音带上滔天怒意:“朕生平,最为厌恶别人打着为朕好的旗号威胁朕,再说了,朕可以娶女人,为什么不能娶男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分别。”
身着玄色龙袍的男人眼底掠过几分厌恶之色:“朕坐在这龙椅上一日,便是大周的天子一日,对朕指手画脚的,以后自己拿根绳子,自己在家里吊死,别弄脏了朕的金銮殿。”
说完这话,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将张朴杖则二十,退朝!”
皇帝龙颜大怒,一点也不把三朝元老当回事,这和文武百官先前预料的场景实在相差过大。
一直到皇帝离开太和殿,满朝文武仍然噤若寒蝉。
等到皇帝走了,抬着皇帝的御辇也变成了百官眼中的一个小点,才有议论声渐渐响起:“陛下这也心太硬了……”
“张阁老年纪都这么大了,陛下说拖就拖,说打就打。”
张阁老就是先前皇帝口中的张朴,因为他率先跳出来,就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倒霉的鸡。
皇帝没有说打死,底下人下手就有分寸,可再有分寸,那也是二十大板,这么打下来,那肯定要去了阁老半条命。
就算对方还能挺住,这个朝怕是很长时间都上不了。
要知道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明明办事很有章法,也会顾忌他们这些臣子。没成想太子成了皇帝,却一点都没有往着明君的方向发展,反而隐隐有暴君倾向。
臣子们人心惶惶,气得不得了的皇帝却在处理了两个时辰的政务之后就偷溜出哄去。
在父皇去世之前,他处理这些事情其实还很生涩,因为要把握好做为太子的分寸,不能让父皇多想。
尽管先帝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对他也多为宠溺,可人老了就害怕被年轻的太子取代,帝皇多疑,尤其是被病痛折磨了好一段时间的帝皇。
明明父皇仙逝也不过一年,再想到父皇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
不仅是这一点,处理起政务的时候,他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