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年咬牙屏气:“谢谢。”
空气里辣眼睛的臭味儿散去,商年手上的味道便显现出来了。要过来教训他的老陆头一靠近,眼睛就先红了一圈,几乎是本能的,迅速后退。
“这是什么味儿?!”老陆头震惊了,“怎么这么辣眼睛?”
商年不语,定定看着他,隐隐带有谴责的视线不曾离开半分。
一切尽在不言中,大概就是这样。
可惜老陆头以为年轻人在长辈面前放了屁,太尴尬,才成这个呆愣愣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挠挠头,当做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过,朝陆渔招招手,“阿渔,来爷爷这儿。”
太臭了,真的太臭了……
陆渔手里没了除臭的草根,犹豫了几秒,还是抿抿唇,乖乖过去了。“爷爷。”
“嗯。”老陆头拉着陆渔到一边儿,悄悄问道,“阿渔,商年他没欺负你吧?”
陆渔摇摇头,看着老陆头,认真中肯地说道,“是爷爷,欺负商年。”
也欺负了阿渔。
“啥?”老陆头愣了一下,他全程都蹲在草丛处,连商年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怎么可能欺负他?
陆渔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想快快把事情解释清楚,“爷爷以前,吃过什么?”
排泄物太繁杂,才会有刚才那种极致难闻的味道。
“以前?”老陆头楞了一下,借着手电筒的光,猛然明白她在问什么。
刚才……
“爷爷早年间,是个童子军成员,跟着大人们爬雪山过草地,还经历过化学战,只要能活下来,能继续抵抗侵略,什么都吃过呐。”老陆头笑笑,“还吃过土。”
这次呕吐加上排泄,像是把他体内经年积累的脏东西都给排了出去,应当是极臭的吧?
老陆头有些心虚,他刚才还把那辣眼睛的味儿给赖到商年身上了……
商年牢牢抱着怀里虚无的东西,竭力控制着脸上肌肉抽动的幅度,面无表情地问。“送去哪儿?”
“楼上。”陆渔望了望屋顶,收回视线道,“他要死了。”
身上的金光被死气侵蚀,他活不过六百个数。
商年有一个多月没有回首都,虽然不清楚楼上住着谁,但是有肖宇那厮在,想也知道那是不低于自家爷爷的存在。
那些人,都是国之脊梁!
商父听到“楼上”二字,霍地站起来。在商年动作的同时,他也立即动作起来,招呼商年跟上,一把抄起陆渔就往楼上冲。
这个节骨眼上,楼上那位绝对不能出事儿!
“诶诶!”老者再次被商年熏得几欲作呕,疯狂拍着他的胳膊,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商年被他打得精神都恍惚了一瞬,胳膊上那种又冷又痛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叫人心神都有些不稳。
“你别闹!”陆渔见商年体内的白气被他身上的金光和死气冲散了大半,瞪了老者一眼,不高兴道,“他救你,你欺负他,羞不羞?”
明明是个很好很好的老爷爷,可却恩将仇报。陆渔不高兴,便不愿意再看他。
那老者一顿,有些不明白,那个快熏死他的人救了他?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咋不知道?难道说被风一吹站不稳,人拉他一把就算救?
“阿渔,别说话。”眼看着已经到了楼上,商父拍了拍她,附耳道,“等会儿按照你商年哥哥的指示把这个爷爷送回去,我来打掩护,你什么话都别说,知道吗?”
陆渔对上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