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恶心想吐,也有些头晕。
老陆头下车,走到他身边儿,带来了一点儿清爽,叫商年忍不住侧目。
“今天的异状你看清楚了?”老陆头缓缓开口。
他身体的变化,野物的围堵,都源自于那块紫色的肉。商年不是个蠢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心里估计已经有了猜测。
商年闻言,点点头,人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他一些。
老陆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商年:“陆爷爷带着那块肉,是为了给我爷爷试试?”说着,人又靠近了一些。
老陆头叹气,却也点点头,“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现在……”
商年扫了一眼车里沉睡的陆渔,收回视线,“陆爷爷有心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止步于此。”
他的意思便是保密了。
老陆头一下子放心了,却也更加愧疚,捋了一下袖子,大步朝车头走去,“虽说老头子十多年没有摸过车子了,可这修车的技术还没忘干净。你去车上暖和暖和,我来检查车子。”
商年不动声色,“车子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
“嗯。”
“那赶紧上车!咱们开快点儿,争取早点儿到首都。”老陆头催促着,迅速上了车。
那速度带起的风,竟然还有几丝沁爽。
“嗯。”商年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跟上,开了后车门,装模作样了一番,将陆渔脖子里的围脖解下来攥在手里,“军大衣是新的,再带围脖她可能会捂到……”
说着,整了整军大衣的领子,把她小脸给遮挡严实,发挥了围脖的作用,才起身进了副驾驶。
老陆头侧身一看,果然跟商年说的那样,小丫头额头上还有些薄汗。
他抬头,满是赞许地看了一眼商年。
而扯了人陆渔围脖给自己戴上捂住口鼻的商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了憋得生疼的肺部。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小丫头的随身物品能除臭!
调整好状态,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箭一般飞了出去。一夜未停,早上八点刚过,便到达了目的城市。
本就是连轴转后没休息就来接人的,这一夜过去,商年熬得两眼发红,心跳都莫名快了一些,颤巍巍的,跟得了心悸一样。
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扰得陆渔茫然地睁开眼睛。
嗯?什么声音?
她眨眨眼,眼里迷茫退去的瞬间,陡然被商年身上慢慢聚拢起来的黑色雾气吸引住。
这是什么?
陆渔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坐起来,扒着商年的座椅,身子前倾,在那黑色雾气浓郁的地方挥了挥。
手甫一伸进黑色的雾气,立时便有焦灼的痛感传来,越是浓郁的地方,就越是疼得厉害。
陆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商年心脏处的黑雾,抿抿唇,忍着疼将手覆盖在他后心的位置抠了抠。
商年正开着车,冷不丁见她站起来,手还在自己后背乱动,脸色顿时一沉,怕发生意外,立即靠边儿停了车。
正欲出口教训她,却在视线触及到陆渔的刹那陡然住了口,那沾了泥的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层水泡!
是的,就是一层水泡,像是被滚水烫过一样,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陆渔手掌虚握,吸吸鼻子,含泪看着老陆头,“爷爷,阿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