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而出。她当年又惊又惧,确实有此一虑,因此迟疑好久,才跑去找母亲——也就是因为有过这一点自私自利之心,苏阮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偶尔午夜梦回,无法入眠之时,苏阮常无法克制地陷入悔恨之中,其中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吹奏那支竹箫。她因此听不得箫曲,总怕半途会伸出一只不怀好意的手,将一切都搅得无法挽回。
“只许再哭这一回。”付彦之见她手中绢帕已经湿透,便取出自己袖中绢帕,帮她擦泪,“阿阮,我们都不是圣人,都会做错事。我早就不怪你了,你也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么?”
苏阮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
“其实以前也不能说是怪,更多的是怨。”付彦之笑着亲亲她泪湿的脸颊,“张敏中拿着斩断了的竹箫丢给我,叫我自己照照镜子,我就以为你变心了……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蠢。”
苏阮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只要换过来想想,我若是他,肯定也会这么做。先叫情敌死心,彻底断了你们两个的联系,才能高枕无忧嘛。”
他语气诙谐,苏阮听着,忍不住笑了一笑。
付彦之就抱紧她,一叹道:“总算是笑了,听我的,以后再也不许为这事哭了。”
苏阮点点头,又说:“但我还是不想听箫曲。”
“好,不听。以后我只弹琴给你听。”
“我也挺喜欢箜篌的。”
“我去学。”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去吗?”
“嗯,只要你说。”
“那……你把耳朵靠过来。”
付彦之好奇,低头附耳过去,却听她小声问道:“我有点怕生孩子,你生,行吗?”
付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