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二哥好,不过他已经被我教训过了。”苏瑜依旧挂着笑。
郑氏瞪了儿子一眼,低声斥责:“长辈们都在呢,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郑氏身子不好,苏恒不忍心真把他娘给气病了,便端了茶喝着,沉默下来。
老夫人淡看向苏瑜道:“苏吴两家的亲事已然订下,整个京城也都知道了,阿瑜最近便好生待在自己的邀月阁里,等着三日后迎亲的轿子上门。”
说着,又扫向屋里的众人:“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大少夫人卫绿萱一直看着苏瑜,心有不忍,又听老夫人这么问,她道:“祖母,三日后迎亲的轿子便来了,那三妹妹只怕没时间绣嫁衣,会不会太急了些?何况,父亲和三弟都不在家……”
卫绿萱是大少爷苏慎的正室妻子,年二十,刚嫁过来一年。
苏慎乃是大房的姨娘所出,但因为花氏膝下无子,便将苏慎自幼养在自己身边,如今是大房唯一的男丁。
儿媳妇出口为苏瑜说话,花氏面上闪现不悦:“嫁衣的事我早让人预备下了,自然不会耽搁了三丫头出嫁,你与其操心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给苏家添个重孙。”
花氏这话戳到了卫绿萱的痛处,她嫁过来一年多了,肚子却仍没个动静,不仅嫡母不满,老夫人也对此颇有微词。
卫绿萱抿着唇,垂下头去。
苏慎适时握住了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随后又对老夫人和大夫人道:“祖母,母亲,子嗣的事不怪萱儿,早先我为了考取功名冷落了萱儿,是我的不是,日后我们会努力的。”
听苏慎这样说,老夫人脸色有所缓和。这个长孙虽然不如二房的苏丞惊才风逸,但如今也是个举人了。老夫人打心底里不喜欢二房,故而她更为苏慎这个长孙而骄傲。
庶出又如何,总比俞氏那个贱人生的一双儿女要好。
老夫人睇了花氏一眼:“慎哥儿年纪轻轻的,自然是功名为重。”
屋子里静了片刻,花氏后面的四姑娘苏琬道:“三姐姐,我听闻吴公子饱读诗书,也是个谦和的人,又三番两次登门求亲,可见对三姐姐情谊深厚,实在让妹妹羡慕。三姐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苏瑜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径自看向老夫人:“祖母自然是好意的,不过我三哥尚在边关,我的大婚他岂能不到场?祖母未免太急了些。何况,大伯父这个一家之主也没回来呢。”
老夫人神情淡淡:“你大伯父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说的话他会不听?再者说了,三日后正是宜婚嫁的好日子,祖母也是为了你早日找到幸福。”
苏瑜却道:“大伯父会不会听祖母的我不知道,但三从四德里有一句话叫‘夫死从子’,祖母昨儿个还让我抄写《女戒》,想来是最重这些个规矩的,怎么着祖母也该等大伯父回来问问他的意思。”
“噗嗤——”
苏恒一时没憋住,愣是笑出了声。又见老夫人瞪了过来,他赶忙收敛,装的若无其事,只暗地里对着苏瑜竖起了大拇指。
“大胆!”老夫人气得身子都摇晃起来,“你当我今日找你来是跟你商议的?如今婚期都订下来,哪里需你做什么主?这两日,你便好生在家里待嫁即可。”
苏瑜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对她屈了屈膝:“既如此,孙儿便告退了。”语罢,她也不理旁人,自顾自地离开了落辉堂。
老夫人却仍气得不轻,一手重重拍着案桌:“这个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