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走为鼠疫患者治病,凡自愿前去医治鼠疫的郎中,奖励粮食两袋。”为首的官兵道。
赵琼往他身后一瞅,才发现他那几个属下肩上扛了两袋米。
她上前一步,焦急道:“我爷爷略通药理,但他的医术水平就是半吊子,治个风寒发热倒还行,鼠疫是绝对治不成的!我爷爷什么水平我最清楚了,他开药全凭背古方,治不死人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治得成鼠疫?求兵爷放了我爷爷!”
为首的官兵慢悠悠道:“晚了,他被人带走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关押鼠疫病人的地方了。”
“爷爷已六十高龄,腿脚不便,常有腰痛之疾,他这样的年纪本该安享晚年,但由于我爹娘早死,无人奉养,只余下我与他相依为命。”赵琼言辞恳切地请求道,“我不要粮食,但求兵爷释放我爷爷!”
“人人都求我,个个都求我,那我这差事还要不要办?!”为首的官兵沉声道,“你这小崽子要是再废话,这两袋粮食也不用要了!”
赵琼大声道:“爷爷已然不在身边,这粮食要了又有何用?家中就剩下我们两个小孩儿,骤然得了两袋粮恐会招来不轨之徒,平白又生祸端!我只求您释放我爷爷。”
为首的官兵上上下下打量了赵琼几眼,“人都已经被带走了,我就是想放也放不了,趁早歇了这心思罢。粮食我送到了,我的事儿就办完了,你们保不保得住粮食可不关我的事儿。”
他的两个手下把沉重的粮袋给扔在地上,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离小巷有一段距离,其中一个官兵忽然问道:“那俩小孩儿说的在理呀,他们吃不了那么多粮食,家里的粮食积多了还会有歹人来抢他们的粮,咱们怎么不多扣下一些呢?”
原本上面规定的是前去看病的郎中,家中可得五袋粮食,他们一伙儿官兵私自扣下了三袋,暗中高价转卖给其他需要粮食的人,借此中饱私囊。
为首的官兵摇头道:“做人还是留一线……办事儿啊,不能做太绝,对谁都一样。”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赵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眼睛盯着地上的两大袋稻米,脸色绷得紧紧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易朝州道。
赵琼垂下眼帘,道:“先把粮食搬回去,明天我想想办法。”
在襄陵,谁有足够的权势能够帮到她呢?
赵琼心中已经有了目标——褚世衍,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