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恩刚醒来时茫然不知身处何地,病房的陈设很熟悉,让她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来到这个医院的过程她又记不起来了,不免有一种游戏掉线重启的神奇感觉。
尤其是,在推开的那扇门外,看到熟悉的黑社会三人组。
“江叔叔?”她眨了眨眼睛。
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范彪忍不住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挺响亮的一声。
完球,又回到解放前了。
这该是怎样的缘分啊,一醒来又见到他。程恩恩瞅着江与城,忍不住都要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己天定的姻缘了。
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而且孩子都有了。
他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竖条纹的西服,静谧深沉的蓝色有不同于黑色的性感,宽肩大长腿,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是周围同龄男生所没有的。
程恩恩心中对他“黑社会大哥”的定位产生了一丝动摇。
但想起当初那两句“打死算我的”、“打断你的腿”,仍然心有余悸。就算不是黑社会,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幸亏他结婚了。她庆幸地想,这段孽缘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暗自觉得逃过一劫的程恩恩放下水壶,喝了口水,被烫得龇牙咧嘴,皱眉吐了吐舌头。
江与城打量着她,冷清目光中的探究在这一刻打消,不疾不徐的脚步迈入。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哇。程恩恩摇摇头:“我不是在学校训练的吗?怎么来了医院?”
“你晕倒了。”江与城停在她面前,拿起冷水壶,漫不经心地往水杯里倒了些。
程恩恩摸了摸自己的小脑瓜,眼中满是困惑:“我怎么又晕倒了,奇怪。”
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
“上次的伤没养好。”江与城道,“在医院安心待着,再观察几天。”
程恩恩有点不乐意。她现在的数学已经很吃力了,再耽误时间,和其他同学的差距就更大了。而且她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呀,根本没问题。
但江与城的语气不容置疑,她也不是很有胆量违逆。
嘟着嘴闷了半天,不情不愿地问:“几天是几天啊?”她瞅着江与城,见他没说话,试探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天?”
江与城垂眸盯着她,一言不发。
程恩恩眉头皱巴巴,又加了一根手指,眼神儿里透着小心:“三天,行吗?”
江与城最终也没表态,将兑好的温水放入她手中,转身离开,背影在光暗交界中挺拔而凛然。
“好好休息。”
将延后的会议开完,江与城回到办公室。总裁办其他秘书已经下班,只剩段薇一个人留守,送进来两份需要当天签字的文件,立在办公桌前,等待审阅的时间里汇报另一件事:
“程家已经布置好了,两位演员已经就位,程姐随时可以回去。”
“不急。”江与城翻阅着文件。
段薇点点头,沉吟数秒,再次开口:“在物色演员时,我们发现了一位与程总当年很相似的素人,虽然不是演员,但接受……”
江与城抬眼,声音已有不悦:“别节外生枝。”
在右下角签了字,文件一合,不轻不重地丢在桌子上。
段薇垂首道歉,拿起文件,正要退出去时,又被叫住。
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