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牡丹绣的真好看,刘三家的婶子都没这么好看呢。”英子拿起来瞧,前几年娘让她跟着刘三婶学做女红,她因为家里缺人去的不多,女红一直做的不好,“原来嫂子的女红也做的这么好。”
张喜儿的女红做的不算好,所幸嫁过来半年因为家中事情太多没功夫做,阿喜笑了笑:“之前太忙。”
“那我以后不去三婶那边,让嫂子教我就成。”
“谷子睡了?”
“睡了。”
“那早点休息。”
阿喜将东西搁在桌上,洗漱过后躺下,板床传来的坚硬感,让人难以入眠。
之前因为太累,如今缓过劲来,阿喜便有些不适应,她睁着眼看屋内,耳畔很快传来英子的均匀的呼吸声。
阿喜轻轻翻了下身,闭上眼,闻着晒过被铺中淡淡的阳光香味,尽力让自己生出困倦。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做了几个梦,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英子已经起来了,隔壁灶屋那儿有些动静,起身推开门,迎面是清晨的凉风,谷子正在喂鸡,剁碎了的菜叶混了些粗糠,鸡舍中传来咯咯声,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不是梦。
过了会儿,谷子将簸箕摆到上面,钻进鸡舍中,人还没出来呢声音先冒出来:“嫂子,今天下了两个蛋!”
说完后谷子从里面钻出来,手里捏着两个蛋,满脸的高兴。
正好英子从灶屋出来,阿喜让谷子把鸡蛋放篮子里:“洗手去。”
村子里都是吃早晚两顿的,有时中午在地里就随意带些,所以早上这一顿吃的十分扎实。
到地里时太阳才刚升起,今天得在水田里拔草,正是上穗时,杂草多了影响收成。
这些农活对张喜儿来说是寻常事,但对阿喜来说,尽管有印象,做起来并没有这么容易,抬头时,谷子已经忙到前面了,附近田里,来得早的已经收拾过一半。
一刻钟后英子回来,绑了裤腿下地:“嫂子,刘三婶说明儿他们要去镇上。”
“什么时候出发?”
“寅时过半。”
阿喜点点头,到镇上就得一个多时辰,若是赶集出发的还要早。
太阳到头顶时,三个人将一亩地收拾的差不多,谷子踩着田埂走过来,一手拎着鞋子:“嫂子,我等会儿和林子上山去。”
脸上还抹着泥,谷子从英子这儿接了饼后藏到怀里,阿喜都来不及说,人就已经跑去另一头,林子等在那儿。
“正午太阳太大,下午再来收拾。”江家四亩地,两亩被江大海借走,剩下的两亩,只有一块种了稻谷,另外一边种的是芋,顶着绿油油的大叶子铺在田里,很是喜人。
阿喜与英子到了下畔的河边,这儿有一条从山上蔓延下来的小溪,到了村子内汇聚成一片不大的河滩,挨着山壁,太阳西斜时会抛下大片的阴凉,到时村子里的妇人都会到这儿来浣洗。
将裤腿上的泥渍洗干净,阿喜蹲下身子,卷起衣袖洗手,正要让英子过来,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窸窣声,阿喜抬起头,草丛内冒出来一个人。
是个男子,看起来十□□的年纪,冲着阿喜她们傻笑。
草丛后面还有人,在那儿起哄:“傻根,快去啊,那是你媳妇。”
傻根乐呵呵看着阿喜:“不,不是,她不是我媳妇,她是寡妇。”
“那边那个是你媳妇。”
傻根看向英子,脸上的笑意咧的更大了,嘴里念叨着媳妇二字,还真朝英子走过来。
英子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