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啊,她都还没亲到!
流朱诡异地沉默了, 小姑娘幽怨地看着她, 委屈巴巴的,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这么特别的画, 也不晓得大佬以后还给不给画?
流朱轻咳两声:“姑娘,婢子从江湖上打听了些消息,北边东西突厥已经一统了, 新的首领据说还有个大夏名字, 叫楚言,此人手段了得, 弑父杀兄,将一盘散沙的两突都给揉捏的服服帖帖, 五少爷此次北征形式险峻。”
姜媃早知道这些事, 她恹恹地理着画:“我晓得。”
流朱挑眉:“婢子还打听到,五少爷用兵如神, 统共打了不下五十场胜仗,只不过有些没报回来。”
这些, 姜媃也知道。
她拼好画, 流朱很有眼色地弄来一碗黏黏的浆糊。
姜媃小心翼翼粘黏好, 总归好好的一幅画算是毁了。
她也没了旁的心情,将画收好,揉搓着团团软毛, 垂着眉眼不想说话。
流朱不敢再来打扰她, 只得再去多打听一些北边的事。
新年一到, 眨眼就是元宵十五。
元宵佳节,京城每年都有花灯可赏,姜媃本不想出门,但架不住息九颜的邀约,只得跟着四位兄长一起出去。
四位兄长里,息重月早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只不过前些年一直惦记着找姜媃,因此才给耽误了。
好在家里早给他订了一门亲事,女方并不是京城人,而是远在姑苏的慕容家姑娘。
姑苏慕容是个大姓,底蕴悠久,往前推两朝,那还是出过皇后的。
只不过后来世事变迁,朝代更迭,姑苏慕容为保根基,才远避他乡,过起了半隐居的日子。
家族里头,大夏几百年来,就没有任何子弟出仕。
用息重月定亲的姑娘,是姑苏慕容家嫡出次女,说来也是缘分,当年息重月在外寻姜媃,天南地北的地方都跑过。
慕容家嫡次女也就是在那会认识的,男未婚女未嫁,又都容貌气度举止不凡,故而这门亲,息家人求上门,姑苏慕容家就应下了。
由此,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姑苏的慕容氏,居然还有后人在。
慕容雅仪赶在元宵这日到的京城,息家认回了姜媃是件大事,两家有定亲关系在,慕容家怎么都该来恭贺。
故而,慕容雅仪就来了,同行的还有她父亲,也该是提一提两人的亲事。
元宵十五那晚上,姜媃和息九颜出门,就见着息重月身边站着个相貌不俗,气质甚是出尘的姑娘。
慕容雅仪落落大方,息重月介绍了身份后,她遂退下手腕的赤金缠枝坠小铃铛的手串。
“初次见面,没准备其他的,五妹妹莫要嫌弃。”说着,她亲自将那手串给姜媃戴上。
那手串说不上多名贵,但样式很精巧,最适合小姑娘戴的。
姜媃笑眯眯地拨弄了两下,从荷包里摸出两块香甜香甜地松子糖塞过去:“慕容姐姐吃糖,很甜哟。”
慕容雅仪愣了下,兴许是从没想到有人会把糖果作为回礼。
不过触及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哑然失笑,倒是个软娇娇的姑娘,往后应当好相处。
息重月含笑看着两人,老二息舜英心思要多一些。
他打趣道:“小宝儿,今个舍得送松子糖了?平时我都要不到一块半块的。”
小姑娘舌尖含着焦香的松子糖,明白息舜英的用意,他这是担心慕容雅仪觉得回礼轻了,心里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