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想捂住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动作行至半途,又怕手不干净害他感染,只好僵在半空,哭哭啼啼着问,“我都说别过来了……你干嘛非要、非要凑过来挨一下?”
仿佛感觉不到那道溢血伤口,霍沉一瞬不瞬盯着她。
长久的缄默后,哑着嗓子问:“心疼吗?”
乔烟睁圆眼睛,明显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
霍沉揽过她的腰,染血的面容凑得很近,呼吸因混了酒精而炙热滚烫,几乎是贴着她的唇,他又问了一遍:“心疼吗?”
心疼?乔烟怔怔望他,分明是惊吓好吗!
得不到想要的回应,霍沉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将人猛地往怀里摁。
乔烟被迫倚着他胸膛,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
“就这么讨厌我?连一起吃顿晚饭都不愿意……”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对江仇信赖,却对我防备?就因为他比我先一步找到你?”
“烟烟……”
“求你…快点想起我……”
“我只剩你了……”
黑暗蒙上了双眼,却使其他感官越发敏锐。乔烟能清晰地感觉到拥抱的力度、胸腔的轻颤,以及他压抑的哽咽。
慌乱地抬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里,正下着一场无声大雨。
果然是砸狠了么?傲慢刻薄的男人竟然哭了!
乔烟震惊又纠结,明明是他夜闯卧室,现在倒成了她的罪过……
对视了一秒,霍沉飞快地别过脸,把她脑袋重新按回怀里,有些难堪地说:“别看!”
看都看到了……
乔烟闷在他胸口,想了会儿,嗫嚅着道歉:“对不起……”
霍沉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她,几乎要把人揉进骨肉里。
乔烟本想推开他,脑中闪过方才短暂对视的那双眼眸,缱绻着极深的思念和浓烈的伤痛,冲击着她内心的防线。
于是,抬起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霍沉的表现和与他有关的两个梦,让某个答案不可遏制地涌上来——也许他没有说谎!虽然血族和人类少女的设定有点脱离实际,但梦不就是现实的夸张影射吗?
可如果她和霍沉才是一对,那江仇又算什么?关于她的失忆,先前江仇安排的医院和霍沉的私人医生各执一词。
究竟该信谁?
她开始不确定了。
***
下半夜乔烟没能入睡,辗转到天蒙蒙亮,没等佣人来敲门便自顾自梳洗换装走出房间。
走到旋梯口,忽然想起什么,她停住脚步,问巡逻的保镖:“霍沉他…怎么样了?”
保镖不明所以:“乔小姐指的是哪方面?”
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乔烟很尴尬,手指了指脑袋:“头…伤得严重吗?”
保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抓瞎回答:“头?您是说您的病情吗?这个我也不清楚,需要的话,我马上叫医生过来看看。”
乔烟纠正他的话:“我是说霍沉,他昨晚头受了伤,好些了没有?”
三个小时前。
在漫长的拥抱后,霍沉终于舍得松开她,什么也没说地往门边走。乔烟提醒他叫医生来处理伤口,却半点回应都没得到。
现在看来,巡逻的保镖并不知情,甚至告诉她,半夜医生不曾来过主楼。
医生没来,那霍沉怎么处理的伤口?
乔烟担心,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