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莲城立刻红了脸,花七相公一手搭上十三郎的肩:“你我都是宋人,互相是不是该多照应啊。”
十三郎不搭理他,桑莲城说:“你俩都是宋人,可这儿是唐朝,也就说那头怪物现在还没杀死你娘,我们杀他是不是早了点?”
十三郎说:“早点要他的命,省了他去杀我娘。”
鞠十九插进来:“那怪物看样子很凶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吧?”
花七边脱衣服边说:“他又看不见你,你连个脚印都踩不出来,怕什么。”
这时有人笃笃敲门,桑莲城去开,只见一只浓妆艳抹的翠鸟站在门口,娇滴滴地说:“客官,远道而来,长夜不寂寞吗?”
她身穿绫罗,羽毛上涂着胭脂水粉,桑莲城不明所以,花七相公把他推到身后:“多谢姑娘,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出来,不用了。”
鸟姑娘把房里的人看一遍,含羞答答的:“这么几个人,奴家还应付得来。”
花七干笑:“真不用了。”
鸟姑娘赶忙说:“奴家还有兄弟,丰毛翠羽,我叫来客官见见?”
青十三郎走过来一把将门拍死,瞪一眼花七:“一只烟花鸟,跟她废什么话!”
鸟姑娘在门外骂了半天才去敲别的门,不一会儿就听她啾啾的笑声从隔壁传来,花七不禁叹服:“隔壁口味真重啊。”
他们先后上床,吹灯躺下,桑莲城问:“明天什么时候关市?”
十三郎说是正午,花七说:“我们只有半天时间,得商量个计策。”
隔壁忽然传来鸟姑娘叽叽的尖叫,还有拍翅的声音,不多时便安静了,静得瘆人,花七擦一把汗:“看来隔壁的不是口味重,是胃口重!”
第二天一早他们整装出门,兵器都藏在衣服底下,桑莲城循着臭味在前边领路,一行人出了城门来到海边。甫一出城,桑莲城就停下脚步,三步之外是茫茫大海,不远的海面上铺着一个大竹席,席子上坐着一头巨大的三眼怪物,正是他们要找的人。那怪物怀里抱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提酒壶的黑老头,正在喝酒调笑。
花七开口第一句话:“他是母的?”
青十三郎按住额头:“按计策行事。”
怪物发现岸边有人,朝他们大吼一声,海水被音浪推着直扑过来,劈头盖脸打在他们头顶,花七相公抹一把脸,喊道:“小生李大朗,最喜欢蹴鞠!见兄台腰上的水球别致,一时技痒,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桑莲城小声问:“你前世是蹴鞠手?”
“不是,当土匪的时候没事练两手。”
鞠十九颤着声音:“你行不行啊?”
那怪物像狗熊一样摆了摆头,一拳头砸在席子边上,澎湃的海水瞬间朝两侧分开,一条大路直通脚下,花七咽一口唾沫:“行不行,也得行了。”
他们从路桥过海,刚一上席,怪物就把水球抛到花七手里,莲城和十三郎则一左一右站在黑老头身后。花七把折扇插在脖子后头,两手抓起透明的水球,球软软的,似乎稍一用力就会破碎,他把球在膝盖上颠起来,上踢下抛,带着滚滚的沸泡声,球落到海上也不沉没,而是划出一道明亮的水痕。
怪物哼哼着,发出愉悦的叫声,花七边踢球边背转过身,从怀里摸出小弓,搭上箭,腿上一个流星拐,球直朝怪物脸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怪物一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