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爹的忌日。”一句话,回答的极为简单,那人一边望着月亮,一边喝着酒,看起来果然是将身边的应臻当成了空气。
“哦,你爹,”应臻突然神色黯然,“其实,我也想我那另一个世界里的双亲,可是再也见不着了。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你知道么就是我已经死了,他们还活着”
“”那人同情地看着应臻,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地抽了抽,他觉得应臻要么是伤心过度,脑子坏了,要么就是已经醉了。
应臻用清亮的小眼神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
那人也用了然于心的眼神回敬他一醉解千愁,我都懂的。
他啥也不说,又满满地为应臻倒了一碗酒。应臻一边喝,一边还在絮絮叨叨“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爹妈就盼着我娶妻生子啊,我就一直都没满足他们的愿望。如今见不着了,心好痛。”
应臻一抬头,那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应臻忘了,人家一直当他是个太监,太监说什么娶妻生子,是有多滑稽。
那人的眼神分明是想说他有猫饼,可是应臻却会错了意。他无比同情地再一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哎呀,抱歉抱歉,戳到你伤心事了吧,你一个公公,自然是无后了。”
应臻惋惜地摇了摇头,不顾对方抑郁的眼神,当他又要再一次重重地拍上那人的肩膀时,这回,那人抗议地躲开了。应臻没拍着,却收不住重心,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他浑不介意地爬起来,又问道“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诶,当太监以前有过吗”
“没有。”对方的声音清冷得宛如天上的一泓月光,这样的人好像注定不会有感情,更谈不上喜欢。
可是他顿了顿,又补充着说道“少时曾与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相识,也曾想过或许青梅竹马便算是良配,可是现在想想,不过是一点如兄妹般的情愫罢了。我与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自然也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那后来呢后来她怎么样了”应臻像一个挖到了花边新闻的小狗仔,十分八卦地刨根问底。
“后来,后来她被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把她娶走了。”
哦,原来是求而不得,只能故作洒脱,不就是失恋了吗,有啥好遮遮掩掩的。应臻仗义地一拍而起,这次,他拍的是自己的大腿。
或许是因为那份不知所起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觉得那人也算个孝子,应臻对他一见如故,已经不自觉地将他视作朋友和兄弟。
他站在如洗的月光下,把自己的胸脯拍得梆梆响“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兄弟,别难过,看我改日去替你灭了那横插一脚的龟孙子告诉我,那狗日的玩意儿是谁”
应臻的脸上透着醉酒的粉红色,身子一摇三晃地极不稳当,可是他那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无比的真诚和义气。
那人静静地看着他,黑眸中仿佛也不知不觉地融入了浅浅的月光,隐隐浮上一丝温暖和感动。
这个小太监说的话虽然总听着不大靠谱,却比这世态炎凉要让人暖心得多。
大概真的是喝多了,应臻的身子骨又确实虚得很。那人前一刻还看见他叉腰站着,说得义愤填膺,下一刻,他突然就住了嘴,直直地往前栽倒。
那人一惊之下,长臂一伸,牢牢地抱住了他。
应臻只觉得头重脚轻,双腿发软,此刻靠在他身上倒是十分惬意,只是总觉得什么东西硌得骨头生疼。
他终于想起,喝了这半天,自己身上还拴着一小瓶好酒都没想起来呢,那是他特意叫小苏子寻来的珍品陈酿。
应臻身子斜靠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