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这些日子后宫还不安宁,皇后到底还是将太后搬了出来,说是惠嫔身份可疑,对皇上有谋害之心。总而言之的一句话,就是不能放过惠嫔。
应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待有朝一日月骁打进来,将整个皇宫都一锅端了,看看后宫中还能争些什么。这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应臻正在抱头苦思退兵之策的时候,温焱又按时来为他诊脉来了。自上次不欢而散,两人近来都只是守着君臣之礼,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今日温焱的手有些出汗,因为应臻的目光一直淡淡地停留在他的脸上,他不敢抬眸越矩地与皇上对视,却因为感觉到应臻的目光而如坐针毡。
温焱保持镇定地垂眸,浓黑的睫毛掩盖着他眸中深邃的流光,他的目光自然地向下,落在应臻那只平放的手上。
应臻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总会让他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将它握在掌心里。温焱默默地看着,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手指之下的脉搏默契地跳成了一样的节奏。
“温焱。”应臻突然一开口,温焱好像被人凭空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吓得手也忘了收回来,抬头对上应臻那张没有表情也让人觉得明媚多情的脸。
“月骁反叛的事,你知道了吧。”应臻说得很轻巧,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琐事。
温焱也简单地应了声“是。”此事已是人尽皆知,温焱每日出入应臻的育心殿,又怎么会不知道。
接下来,应臻沉默了许久,他深思熟虑地说道“温焱,你走吧,出宫去。”
“你说什么”温焱忘了称皇上,应臻的话让他太过于意外,惊讶之下他的手一用力,竟然捏得应臻呼痛。
应臻解释道“趁着皇城还安全,你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朕可以为你安排好一切,朕还可以把沈眉赐给你,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以后可以自己保护她,再不必担心朕降罪于她,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害她,你们可以”
“够了”温焱突然情绪失控起来,刹那间红了眼眶,应臻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冷峻的面容会有这般焦急的时候。
应臻没想到温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带着沈眉离开,自己便不用再为了沈眉处处于皇后周旋,他也可以从此正大光明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不会被人非议,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应臻不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哪里让温焱不满意,难不成,他是在为自己担心,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不够义气可是大敌当前,他一个太医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应臻肚子里措辞半天,安慰道“朕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朕也当你是个好兄弟,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你还是带着沈眉走吧,朕祝你们幸福。”
最后几个字,应臻是咬着牙狠着心才说出来的,可是温焱的话更像是咬牙切齿“我从来没当你是兄弟。”
“”你特么不当劳资是兄弟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好歹留点面子。应臻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碍于皇帝的地位,不敢高攀
“你可以的,嘿嘿,朕这个皇帝也不知道还能当几天,这个时候了,你就当朕是个普通人吧,不必顾忌朕的身份,也不枉不枉咱们这辈子遇上”应臻有无限感慨,遇上了,却错过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温焱激动地咆哮了起来,“我走了,你就会忘记我是吗如果你会为了我的安危担心,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因为离开我而难过如果换